想她堂堂華容公主,整天都在拍一個七品芝麻官的馬屁,關鍵是這個芝麻官還不領情。
思及此,楚姮也不樂意了,她雙手一撐,乾脆跳桌子上坐著,居高臨下的對他說:“藺伯欽,你不要忘了,我們曾約法三章。我不管你以後是否娶妻納妾,還是狂窯子養外室;反之,你也不該管我。可你倒好,對我的管教約束從來都沒停止過……有時候我的確做的不對,你每次說,我也就忍了。可這次你說我跟蕭琸私會,我很生氣。”
藺伯欽沒想到她這麼快態度就八十度轉彎,皺了皺眉:“難道我說錯了?”
“錯了。”楚姮一下伸出手指指著他,“錯的離譜!我只是跟蕭琸喝個酒,被你說的好像揹著你偷漢子似得,這話誰聽著能高興?”
“……粗言穢語,不堪入耳。”
“我怎麼粗言穢語了?我這是實話實說,說實話你還不愛聽了。”楚姮瞪他一眼,那囂張的小模樣,讓藺伯欽覺得自己才是做錯事的那個。
藺伯欽胸口壓著一團火氣,他反問:“你大半夜跟男人出去喝酒,我不能說?即便是表面關係,我也是你——”他囁嚅了兩下,沒把那詞兒說出口。
“夫君?”
明明是在吵架,楚姮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彎了腰:“你還知道是假扮我夫君?我看你一天天的,是在假扮我老子!”
就算是她父皇老子,也沒成天的對她說這說那。
藺伯欽聽她嘴裡又開始說粗話,皺著眉頭,不以為然。
他肩邊的衣衫的縫線處,露出了一截線頭。
楚姮見得,抬手就要去幫他撫平,藺伯欽卻反應極快,往右一側,躲開了來。
楚姮縮回手,惱道:“為你好你還不領情。即便我再怎麼欣賞蕭琸,也不可能幫他扯衣服上的線,我跟他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罷了。”
藺伯欽臉黑如鍋底,他不想聽楚姮廢話,冷道:“出去。”
“我不!”楚姮沒有動,她氣鼓鼓瞪著藺伯欽,“有本事你把我推出去。”
“……隨你。”
藺伯欽起身,便要往縣衙去。
楚姮哪肯讓他走,若今日不能言歸於好,以藺伯欽的性子,恐怕可以跟她冷戰一輩子。
她一著急,便拽著藺伯欽衣袖:“不許走!”
藺伯欽甩了兩下甩不開,惱怒道:“李四娘,你給我鬆開!”
“姓藺的,你有完沒完?”楚姮反而比他聲音還大。
藺伯欽被她吼的一愣,隨即臉色鐵青。
楚姮覺得這樣硬碰硬不太好,總有一方要服軟才行。
她遲疑了一下,湊上前些,光潔的額離藺伯欽的下巴不過半指。
楚姮抬起水瑩瑩的眼眸,凝視著他,語氣輕柔如風吹雪,到底認錯:“不要生氣了,這次是我不對……若以後再要喝酒,我只跟你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