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動無視掉楚姮,對藺伯欽抱拳:“今後藺大人有任何難事,都可以找在下幫忙。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藺伯欽拱手回了一禮:“馮大俠言重了。”
“叫我馮河便是。”馮河僵硬的繃出一個笑容,但看了眼楚姮,那笑容頓時消逝。
楚姮:“……”
她有種預感,這位馮大俠並不想結交她,看來想和他細劍切磋,只有落空。
回到涼亭不久,謝落英摘了茱萸回來。蕭琸見她手中的茱萸開的極好,忍不住問:“落英,你這茱萸摘回來有什麼用?”
謝落英沒想到蕭琸會主動找她攀談,她忙組織語言,解釋道:“曬乾可以泡水喝,對天生性寒的人大有裨益。蕭大哥,你看,它的果實味極辛香,可用來做調料,葉子和根都是藥材,可以驅蟲……”不知不覺,謝落英便和蕭琸說了不少話,雖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也聊的歡暢。
馮河雖然對其他人冷漠,但是對藺伯欽卻十分好脾性。兩人站在涼亭邊,憑欄而望遠景,聊起藺父曾經種種,各自感慨萬千。
蘇鈺和謝彤彤在翻花繩,楚姮閒著無事,便拿了一個菊花糕小口小口的吃著,低頭髮呆。
西峽山的微風吹拂她鬢邊髮絲,與纖長捲翹的睫毛勾作一團。楚姮覺得眼睛發癢,便抬手撥了撥,皓腕上的一對青玉鐲發出叮噹的碰撞,那碧綠色更襯的她膚白如新剝鮮菱。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仍是不可讓人忽視的撩人姿色。
藺伯欽本在和馮河說話,目光落到楚姮身上,便再也無法移開。
他想到之前二人摔在一起的親密,心跳飛快不受控制。
馮河見他突然怔忪,順著他視線望去,眸色暗了暗。
他咳嗽兩聲,問道:“藺大人,你和尊夫人從小就相識?所以才會定下娃娃親?”
藺伯欽回過神來,搖首道:“此前並未見過,皆是父母之命。”
馮河想到蕭琸說過的話,到底不好明說,只淡聲道:“藺大人還是和尊夫人保持一些距離為妙。”誰知道這個楚姮冒充李四娘是打的什麼主意,會不會是窮兇極惡之人。自己這位小恩公心善,可別栽在對方手上,早些提醒,也是為藺伯欽好。
藺伯欽卻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
怕是這馮河知道他和李四娘是表面夫婦,故此才這樣說。
於是他頷了頷首:“這點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馮河沒想到藺伯欽這麼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還不追問,更覺得滿意,道:“不管怎樣,我都會幫助藺大人。”
夕陽西下。
一行人登高賞景,見暮色四合,趁興而歸。
楚姮到底是記掛著切磋一事,於是下山的空檔,找蕭琸商議。
蕭琸也是一臉難色,他遲疑道:“過去找馮河問一問。”
馮河本不想說出本意,但見楚姮滿臉好奇,放慢腳步,與藺伯欽謝落英等人拉開距離,聲音壓的極低:“我不會跟你切磋。”
不等蕭琸開口,楚姮便挑眉問:“為何?是看不起我?”
那馮河完全不懂轉彎,掃她一眼,直言不諱道:“不錯。”
楚姮沒想到這馮河還真看不上她,保持著笑臉,語氣卻冰冷了幾個度:“馮大俠此話怎講?”
馮河冷聲答道:“藺伯欽是我恩人,可你卻冒充他夫人,若不是心懷不軌,怎會做這等無稽之事?蕭琸不追究你過往,我也不想追究,但你若敢坑害藺家半點,我絕不會放過你。”
楚姮一聽原來是這個原因,雖然氣,可也佩服這馮河知恩圖報。
她半晌才道:“你誤會了,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想躲避一些人,才會暫借用李四娘這個身份。至於對藺家……我不會有半點歹意。”
“希望如此。”馮河冷冷睨她一眼,“還有,你現在冒充的是李四娘,是藺大人的夫人,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與別的男子交往太密。”說完,他還看了眼蕭琸,提醒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琸失笑了摸了摸自己唇邊兩撇鬍子:“馮兄,這你就真的想岔了。”
馮河卻不在乎這些,他面容冷峻如寒霜,說:“我想岔不重要,主要是藺大人不能想岔,清遠縣的百姓不能想岔。”
蕭琸明白他的意思,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他看了眼臉色不愉的楚姮,扭頭問馮河:“那你還想跟她比試切磋一下麼?”
馮河知道楚姮使用的是一柄軟劍,他一時有些心動。然而還不等回答,就聽楚姮便搶先說:“不必了。”她笑眯眯的看向馮河,語氣有些諷刺,“畢竟與男子交往太密,我家夫君會想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