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心一沉:“誰那麼大膽,敢威脅朝廷命官?”
“你不必知道。”
楚姮見他不想說,知道打破砂鍋也問不出什麼,半晌,她才又問:“是什麼案子?你說出來,我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聽到這話,藺伯欽不禁看了她一眼。
楚姮看他的眼神,忙冷哼一聲,不自然的側過頭,辯解說:“你可別想多了,本宮……本宮才不是擔心你。只是……只是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你要死,也得本宮賜你個五馬分屍才行!”
藺伯欽淡淡的笑了笑。
他想了想,到底是將千里江山圖的事情說了出來。
“千里江山圖……”楚姮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宋朝王希孟所繪的那副?”
“正是。”
楚姮蹙眉想了想,說:“這幅畫我聽父皇提起過,宋宗生前最愛此畫,自宋被晉滅後,前朝文玩古籍全部收入國庫。最後擁有這幅畫的人……是前朝皇帝,晉神宗。”
藺伯欽沉聲道:“這些我已經打聽過,神宗死後,這幅畫便不知去向。據我所知,最後應是流入了禮部侍郎盧龜年手中。”
“盧龜年?”
楚姮又忽然記起今日見到了盧飛星,她思忖了一下,到底是將盧飛星和李四娘私奔的事兒告訴了藺伯欽。
原以為他會因為當了綠烏龜不高興,豈料藺伯欽面色如常,平靜如古井無波。
楚姮好奇的問:“你不生氣?”
“為何要氣。”藺伯欽淡淡道,“我與李四娘素不相識,她人已逝,這些何必再提。”
說完,他抬眼看向楚姮,如星子的眼眸流露著情意:“我如今所關心的,只有你。”
楚姮心頭熨帖滾燙,嘴上卻道:“花言巧語的,本宮才不聽!”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什麼,忍住摸下巴的衝動,對他分析:“盧飛星是盧龜年的兒子,盧龜年丟了一幅畫。李四娘是盧飛星的外室,她生前因為盜竊,被盧飛星打了一頓,連宮中的宮女都知道了此事,說明下手極狠。李四娘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逃離京城,妄圖回望州找你,卻半道被人截殺?”
藺伯欽沉思片刻,道:“有這個可能。”
在發現李四孃的地點,還搜到了雷球和奇怪的易容刀疤。當時馮河說,這些東西必定是非富即貴之人,才能使用。
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李四娘偷了什麼東西,遭盧家追殺。
“尋常金銀財寶,定不會讓人對李四娘窮追不捨,顯然,她偷走的正是千里江山圖。”楚姮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瞬間覺得自己十分機智。
藺伯欽沉聲道:“若真是如此,李四娘已死,身無長物,那千里江山圖必定又回到盧龜年手中。但不知……李四娘從京城逃離時,是將圖藏在何處?”
楚姮答道:“當初發現李四孃的屍首,她鞋底不是被做過手腳?說不定千里江山圖就藏在鞋底。”
藺伯欽無奈的看她一眼:“姮兒,千里江山圖縱尺餘,橫三尺,那麼大的一幅畫怎麼藏得下?”
“……好像是哦。”
楚姮撇了撇嘴。
她突然又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生藺伯欽的氣呢,頓時柳眉倒豎:“不許叫本宮姮兒,否則把你腦袋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