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他已寫信給顧景同,讓他繼續搜查李四娘身上可有其它線索。
盧龜年在朝中一直屬於明哲保身之輩,不參與黨派爭鬥。因此宋丞相打著尋歡的由頭,帶藺伯欽一起前往教坊司,無人阻撓。
只是,藺伯欽沒想到,會在教坊司這種地方碰見楚姮。
楚姮也沒想到會碰見藺伯欽,她一想這地兒是何等醃漬,頓時怒火中燒,面色發冷。
說來巧了,她回宮吃齋唸佛沒幾日,覺得枯燥,便又想出一個請樂伎唱誦佛歌的法子,一方面不用她天天待在佛堂,一方面還可藉故出來走走。雖然左右跟著一幫太監宮女,至少可以出宮透透氣。
宋丞相攜藺伯欽與她行禮,隨即問:“公主怎不在宮中待著?”
楚姮依言答了。
宋丞相頷首:“公主若是要選樂伎,交給下人來辦便是。”
楚姮目光在藺伯欽身上掃了一圈,見他今日未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暗緋色的交領長衫,襯得他愈發白皙俊俏。
一想到教坊司的鶯鶯燕燕,她呵的冷笑一聲。
藺伯欽一看她表情,就知她是誤會了,心裡著急,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解釋,只能垂眸不去看她。
“青天白日的,相爺和藺大人倒是好興致。”
半晌,楚姮才酸不溜丟的說出這句話。
藺伯欽嘆了口氣。
宋丞相倒是一派閒適的樣子:“隨興所至,讓公主見笑了。”
楚姮瞪了眼藺伯欽,氣道:“既如此,本宮先回了,相爺和藺大人一定要玩的盡興啊!”語畢,她腳下生風,提著裙襬走的飛快。
浣月和洗星在後面喊:“公主!公主!樂伎還沒挑呢!”
楚姮練武之人,腳程利索,一幫宮女太監都追她不上。
楚姮哪管這些呢,她被氣得不行,這教坊司地兒又不小,一通疾走,彎彎繞繞的也不知走到什麼地方。氣呼呼的跺了跺腳,準備扭頭回去,卻見藺伯欽跟了過來。
她心頭怦然,卻撇嘴道:“宋丞相難得帶藺大人來教坊司尋歡,怎不玩個痛快?”
藺伯欽看了眼左右,怕有人發現,將她順手拉去兩屋牆間的隱蔽夾縫處。
這裡著實有些逼仄,卻剛好可以把楚姮堵在裡面,讓她出不來。
“藺伯欽,你放肆!”
楚姮抬起手,卻遲遲沒有落在他俊臉上。
以楚姮的武功地位,離開他的視線十分容易。
可她沒有。
她雖然一臉暴躁,卻依舊怪怪的被他攔住,與他斡旋。只此,藺伯欽便知道她心底是有他的。
藺伯欽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柔軟的道:“姮兒,莫生氣了,你知我並不是那樣的人。”
“呸,本宮看你就是風流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