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談話的幾個丫頭笑作一團。
楚姮又道:“那要不……初一十五叫永安?過年過節叫承德,其它時候叫長平,生日成婚叫朝宗?”
藺伯欽將她攏入懷裡,哭笑不得:“不行,你若喜歡這個名字,那就多生幾個,挨個的取。”
楚姮氣呼呼的道:“我才不生了!打死都不生了!”
結果,藺永安越長越可愛,楚姮越來越喜歡,當初打死不生的話轉眼就忘了個精光。
沒過兩年,又懷老二。
但老二是個姑娘,叫承德有些奇怪。
沒辦法,藺伯欽又起了一堆名字,嘉言,清芷,文懿……楚姮一瞧,得,又都特別好聽!
想著挨個排列好的起名計劃,楚姮摸了摸肚子,突然覺得任重道遠。
***
第十年的時候。
寧闕和宇文弈從塞外回來,果然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楚姮。
三人促膝長談了一夜,感慨良多,喝酒胡侃,極其歡喜。
以至於第二天,楚姮睡的太沉,連帶三個孩子去放風箏的事兒全都拋之腦後。
藺伯欽難得給自己放一天假,他催楚姮起床,楚姮直接一腳把他踹下了榻。無比怨念的藺大人只好將三個孩子放進屋,圍著楚姮魔音穿耳。
“孃親,起來了,太陽照屁股了。”
藺永安用手指撓楚姮的腳底。
“孃親,再不起來就沒飯吃了。”
胖嘟嘟藺嘉言筷子敲碗噹噹響。
“孃親,呃呃呃……”
藺清芷才兩歲,正在長牙,哈喇子直接流了楚姮一臉。
楚姮受不了了,一下翻坐起來,想發火又不能,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眼門外的藺伯欽。藺伯欽側過身,輕輕一咳,揚了揚手中的紙鳶:“永安,嘉言,清芷,出來選紙鳶了。”
三個孩子歡天喜地的離開了房間,圍著藺伯欽嘰嘰喳喳。
楚姮起身,穿了件攢花的水藍色齊腰襦裙,對鏡簪花,細細描眉。
光陰彈指過,到底是在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再無少女時候的青澀,但更顯得嫵媚成熟,別有風韻。楚姮一邊梳著頭髮,思緒回到十多年前,和藺伯欽也是在這間屋中初見,心下一動,側頭去看他。
隔著鏤空窗欞,正好看到一襲青衫男子正在摸大兒子的頭髮,神色溫和儒雅。
陽光灑在他身上和孩子們的身上,好似籠著一層淡淡的光華。
藺伯欽似乎感受到了楚姮的視線,也扭頭看來。
四目相接,皆是微微一笑。
三個孩子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童稚的聲音在門外催促:“孃親,快點嘛,我們和爹爹等了好久好久了!”
楚姮放下梳篦,笑著走去:“來啦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