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舉杯和他輕碰一下,慢慢的喝起來酒來,上次喝酒的一切歷歷在目,同樣的地方,如今身份卻好像調轉了一下。
這世事當真是無常,官場風雲莫測,讓人意料不到。
馬玉龍也沒想到那個自己瞧不起的小科員居然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居然能夠結識於秘書長,更是幫自己化解了危難,這可是一份大恩,他必須得謝。
馬玉龍一口幹盡酒杯的白酒,張彬只是喝了一口,心情不錯的他心裡有些得意,靈眼這時候也開了,看清了馬玉龍頭頂的財氣。
財氣居然在旺盛生長,只是叫張彬皺眉的是,這黑氣也在攀升,和紅氣始終糾葛著。
馬玉龍再敬酒感謝,張彬卻攔住道:“慢著,馬老闆,你真要謝我,容我說句話成不?”
馬玉龍放下酒杯,客氣道:“林組長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做生意的起步難免牽扯黑白兩道的各種問題,這不怨誰,只能怨這個社會太汙濁了,但是呢,人若是發達了,該好好想想以前做的事情,有些能彌補的盡量彌補,莫要再被人揪了小辮子。”
張彬這話意思說的再明白過來,馬玉龍驚的一後脊樑冷汗,他急忙敬酒道:“林組長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回頭我立馬派人安撫好死難家屬,該給的撫卹金賠償金,我一分都不會少。”
張彬再看他頭頂的財氣,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黑氣頓時削減大半,紅色的財氣佔據了大半,看來他應該會遠離牢獄之災了。
張彬發現自己頭頂的官氣又和他的財氣發生交彙了,心頭感慨:“看來這縣裡經濟命脈真就牽在這人身上了,幸好這人還是有分寸,知進退,也罷,我就幫他一把吧。”
定下人選來,張彬沖他道:“馬老闆,縣裡的專項經濟小組的具體政策你清楚嗎?”
馬玉龍一聽,猜測這極有可能是和他談投資的事情,心裡歡喜不得了,忙攤手道:“林組長,這些我略有耳聞,具體的還望請教。”
張彬掃了他一眼,暗道這哪裡是略有耳聞,只怕什麼都摸透了,就想著圈這筆專項投資吧。
“咳咳。”張彬清清嗓子,語氣有些低沉壓抑道:“這次的投資是對整個縣經濟具有跨時代意義的,他關乎縣裡未來經濟發展的,如果投資的好,那麼餘下一份大的投資計劃就可以遞到市委,甚至是遞到省委,到時候將會是上百億的投資進入咱們陽城縣。”
張彬說了這麼多頓了頓,看著一架驚的嘴巴張開合不攏的馬玉龍,他心裡倍兒爽,一陣偷笑。
其實張彬說的是一種理想化的未來藍圖,真正實現起來,那不見得會這麼順利,投資也不見得真有上百億這麼多。
但是不這麼說,套不住這個馬玉龍,資金說大點,未來的投資環境說好點,得說的他心動,讓他有心思做個實業,這樣才能成為標杆企業,這樣接下來的全縣經濟振興藍圖計劃才能遞上去受到領導認可。
否則馬玉龍圈了這筆款項,然後搞個虛的實業,禁不住市委省委考核,那不是打自己臉嘛。
“咕嚕!”馬玉龍回過神來,努力吞了口水,有些吃驚道:“林組長,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張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眸斜睨他一眼,冷聲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馬玉龍驚訝的看著張彬,這一刻他看見了氣場,那是一種比劉智勇這個一縣之長而要強勢的官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張彬的話不容質疑。
“林組長,能不能再多說點縣裡的發展計劃。”馬玉龍被說的有些心動了,但是還是有顧慮的,畢竟這窮山僻壤的,想要發展出頭,他有些不敢相信。
張彬也不和他含糊,繼續透露些,說的有些空乏大,但是卻很實用,足夠震撼人心的,把個馬玉龍給忽悠住了。
馬玉龍最後問道:“林組長,你覺得我的礦業發展能得到縣裡的大力扶持不?”
張彬聽了一笑,道:“其實我們專項小組早就開會專門研究過你的礦業發展,其實你的礦業還是很有潛力的。”
這話一出,馬玉龍沾沾自喜起來,可是接下來張彬冒了一句讓他的心情頓時跌入了山谷。
“但是靠山吃飯的企業是不能長久的,而且採礦挖山對周圍環境影響很大,已經叫周圍的居民百姓産生不滿情緒,如果現在還不做出改變,日後經濟一發展出來,如此重汙染擾民的産業,縣裡是絕對會下重手整頓的。”
馬玉龍聽到這話,臉色嚇的煞白,張彬瞧的清楚,他的屁股居然都差點滑落椅子了,看來自己這話嚇的他不輕啊。
馬玉龍急忙拿面紙擦著自己額頭冒出的冷汗,忙握住張彬的右手,懇請懇求道:“林組長,你可要幫幫我,給我指條明路,我全家可就指望著礦過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