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溫寒打斷她的話,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他抱著手臂,冷淡地看著眼前的女生。有些殘忍地道:“你跟之前那個跟我表白的人一樣,無聊又愚蠢。”
宋星河心裡一涼。
臺上的女生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溫寒,相處的這兩年來,她從來沒聽溫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怎麼,仗著她喜歡他就可以這麼隨便侮辱人嗎?她委屈地看著溫寒,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我以為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夏天。”溫寒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表現出太多安慰或是心疼。
宋星河聽到他說“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心裡驀地一痛。其他女孩子,就是她這種吧?還有“上一個表白的人”,這是在拿她當反例嗎?
“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溫寒看夏天哭得厲害,難得地出聲解釋道:“你喜歡的溫寒,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不是我。”
“你就知道了?”叫夏天的女生聲音一頓,帶著哭腔繼續道:“你沒必要找理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又看了一眼溫寒,轉身跑了。
宋星河聽到有人跑走的聲音,心裡又是悲涼又是可笑。悲涼是為了她們兩個人,喜歡這麼一個心腸冷硬的人。可笑是因為自己,十幾年的感情,在溫寒那裡卻只是拒絕別人的反例。
心裡情緒複雜交織,腳下一個不穩摔了下。臺上的溫寒聽到聲音,神色驟變,大聲道:“誰在那裡偷聽?”一邊說著,一邊向這邊跑來。
宋星河也有些慌亂,沒想到會被發現。她站起來剛想跑就被溫寒抓住拉起來。一抬頭,便是溫寒神色嚴峻的臉。溫寒看到是她,神色放鬆了很多,但還是有些不悅地道:“你的好教養就是讓你在暗處偷聽別人談話嗎?”
宋星河心裡本就因為溫寒拿她舉例子,還是拿她失敗的表白舉例子而憤怒。此時聽溫寒如此訓斥她,一路走來的欣喜,震驚,羞恥,悲涼和不忿累積到爆發點,她冷冷地笑了笑,嘲諷地道:“是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可笑。”
溫寒聽到她這一句飽含諷刺的話,剛剛轉好的臉色一沉,抓住宋星河的手腕道:“你再說一遍?”
“說什麼?”宋星河用力地想要揮開溫寒的手,抬頭看著他。她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他們兩個之間的身高差。就好像她們之間的感情,從來都是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溫寒身後追著他,而他呢,就一直那樣高高在上地俯視她,和她的感情。是啊,他是誰啊,他是從小就被別人誇贊著長大的溫寒,他是從小就被人喜歡著的溫寒。她的感情,比起其他人的,又算什麼?是她自己想得太多,管中窺豹便以為是全域性。得了人家一點好處,就要迫不及待地來表忠心。兩年前這樣,現在還這樣。到底哪一天才能改!
她宋星河,為什麼如此卑微!
“你偷聽偷看,現在還要對我發脾氣?”溫寒擰眉,被宋星河不正常的反應激怒:“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怎麼鬧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宋星河怎麼也推不開溫寒的手,變得更加急躁。她紅著眼睛看著他:“是不是在你眼裡我一直都是這樣,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溫寒直覺他們兩個人說的不是一件事。但是眼下宋星河詭異而又失去理智的反應讓他覺得心煩而又莫名其妙。送老晚會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正式開始了,他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道:“你能不能有點理智?你有沒有腦子!”
宋星河驚訝地睜大雙眼,沒有腦子?是,她何止是沒有腦子!她根本就是連臉面都沒有才會這樣死纏爛打地跟著他!在溫寒眼裡她是什麼?一塊怎麼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和她接觸!為什麼要給她那些似是而非的希望和錯覺!
宋星河,不能哭!你要是當著他的面掉眼淚,你就真的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她看著他,眼睛紅得厲害,眼角似是要瞪裂一般。她另一隻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忍住眼淚。指甲陷入面板,一陣陣鮮明的痛感讓她更加清醒。
她試著穩住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是我做錯了。”說完,聲音有些顫抖,她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我先走了。”
溫寒看她臉上神色變幻,聽她說自己錯了之後反而更加不悅。他松開一直抓著宋星河的手,語氣有些冷硬地道:“你先回去,等我回去再說。”
宋星河看了看他松開的手,又抬頭看了看他明顯帶著慍怒的臉龐。心裡痛苦卻又奇異地覺得爽快。怎麼?不開心嗎?你溫寒,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她眼帶嘲諷地看著他,一貫清澈透明的眼睛裡此時滿是挑釁與疏離。她勾起嘴角無意味地笑了下,總歸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的。何必再廢話。
“不必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宋星河冷冷地看了一眼溫寒,即便是兩年前,她也從未像現在這般厭惡自己對溫寒的感情,也從未像現在這般討厭過溫寒。她抬頭直視溫寒的臉,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溫寒,我沒見過比你還風姿出挑的人,但我也沒見過,比你還懂得傷人心的人。
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當著我的面將他打碎。
你可真殘忍。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考完了一科實踐筆試和閱讀,今天一直在補眠,之前的幾科都很順利,分數也還算滿意。希望接下來的一科也一樣。希望一切順利。
發現自己多了一個收藏。嘻嘻嘻,謝謝小可愛。如果你能看見的話,給你個世界最大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