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三個字……什麼都改變不了。”
“小幸,你的燒怎麼會這麼高?我送你去醫院吧!”她心裡的痛,他都知道,她身上的滾燙,不由讓他揪心地皺眉。
許幸然躲在他的懷裡,卻仍是搖了搖頭,只是喃喃地述說著,“關子棟,你說過你不會再見我的。你答應你媽媽的,你忘了?我們不要再見了。你都要訂婚了,恭喜你……”
想到他就快是別人的新郞,他的懷抱,再讓人依戀,再溫暖,也終究不再是她的了。眼淚洶湧而至。她終是推開他,心頭帶著萬般不捨。
他頹然地垂下了手,溫潤的聲音隱著幾分哀求,“小幸,讓我送你去醫院。”
許幸然抬起淚汪汪的眼望去,心頭被他眼底滿滿的心疼和關切刺疼。
這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面孔,如今真實地出現在眼前,帶著那些不堪的回憶。
過去的影像突然之間開始重重疊疊,生生地長出錯覺……是誰在哭,又是誰在笑,誰的悲哀誰的無奈,又是誰在唾棄誰在掙紮?
時光匆匆又匆匆,四年了,一切的美好明媚而來,卻又慘厲而去。最後的最後只能是定格在別離的那一刻——
“許幸然,我以後不會再見你。”
那是他四年前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訣別的這一幕,像是一根生了繡的刺戳在心窩,不碰則已一觸便是疼。
許我一生暖婚 026 關子棟,你是非要我誇你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子嗎?
想到這,她終是狠了狠心拒絕道,“不用了。宿舍大樓要關門了,我得趕緊回去。”
既已說不見,再見亦枉然。
他卻置若罔聞,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小幸,乖,聽話,我送你去……”
她在他的懷裡掙紮著。害怕再和他多呆一會兒,她便會捨不得再次和他分別,“關子棟,你放開我!”
“小幸!”
“你放手!”
他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緊,雙臂用力得開始顫抖。她苦笑,繼續掙紮,手腕隱隱作疼都掙脫不了半分。末了,只得放棄。
然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此時的月光靜悄悄地躲在在綿薄的雲被後面,若隱若現地散著朦朧的光線。
許幸然望著地上兩人交錯的倒影,艱澀地開口,“是不是非要讓你媽媽發現我,然後再找人來羞辱我,你才肯放手?”
他怔住,本就白皙的臉瞬間白到了透明,嘴唇更像是被人突然噴了霜雪似的,微微顫抖著。
他知道,她終是在怨,眉頭不由打成一個死結。那雙本是鉗制住她的雙手,終是慢慢地松開了。
他的手剛放開,她便急急地拭去眼角的淚水,抿緊唇,頭也不回地朝馬路上跑。
還沒跑遠,便聽得關子棟的聲音突然揚起,“許幸然,我的訂婚宴請你務必到場!”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讓她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沉緩的心跳聲,在急急地往下墜。
竟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字字如刀,刀刀誅心。
難道這就是他今晚來找她的真正目的?是想借著他的訂婚宴,當著他母親的面,再做一個了斷?他知不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有多殘忍?
安靜了很久,她終於側過頭,垂著眼簾說道,“我不會來的。”
“你一定要來!”他強調著,目光裡是從未有過的堅決,語氣不容置疑卻又是帶著幾分懇求。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和你媽媽一樣,那麼的強人所難。關子棟,你是非要我誇你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子嗎?”她突然拔高了音道。
“許幸然?!”她的話猶如一把利劍刺入他的胸口,幾乎不敢置信,內心的震驚讓他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到了一起。曾幾何時,站在他面前的她變得這麼咄咄逼人?
“如果你非要我的祝福,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關子棟,我祝你幸福!”
最後幾個字眼幾乎是拼盡全力咬著牙說出來的。字字清晰,是浸透到人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