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知為何竟是這般熟悉,不禁將她的雙腳盯在了原地,屏息靜聽。
“我剛剛查房回來,情況還算是在我和的預計之內,如果這段時間以內不再受到強烈的刺激,就不會有發病的危險。所以,你不必太擔心。反而應該擔心的是……”
說到這裡,程立暉的聲音好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突兀地問道,“你們真得就這樣打算好了?”
許幸然卻是並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
沉默了幾秒以後,程立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其實那孩子現在剛剛懷孕,預産期是在明年的年中,所以這段時間內,她無法做這種心髒移植的手術。可是,這九個月的時間或許可以讓我們有機會再能等到一枚合適的心髒。”
“不……”
這一次,許幸然終於聽到了那個縈繞在心頭多天的嗓音,竟是……真得是她!
“不……”。李沐慈重複著,聲音不可避免地透著疲憊及酸楚,“你和蘊銘等了那麼多年不也沒有等到嗎?”
許幸然的心啪地一聲,像是落在了地上,泛起了沉重的疼。
秘密,無法掩藏 420 可誰能想得到雁翎竟然會和姜荷竄通一氣三更)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心髒移植手術?柏蘊銘是因為等不到合適的心髒所以才……?
“今天是她生日,就想來看看她,可……唉。”
“哎。”程立暉跟著重重地嘆了一氣,“沐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實當時的情況,我並不認為蘊銘做得有錯。”
“是,都是為了我。”李沐慈有些哽咽,說著說著還竟有些激動,“可誰能想得到雁翎竟然會和姜荷竄通一氣,搞出這種只有歷史書上才有的什麼貍貓換太子的戲!”
“雁翎她也是……”程立暉望著眼前多年的好友,不禁感慨萬千,“事到如今,我也能理解你們的補償心理。”
李沐慈點了點頭,“那孩子二十多年來,受了太多的苦了。好不容易現在和梁展鵬結了婚又有了孩子,我……實在是不忍心,雖然蘊銘他……立暉,你應該清楚,這也是蘊銘的意思。”
“可是沐慈,你就捨得?”程立暉問道。
李沐慈豆大的眼淚流淌在臉龐上。
“以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來看,先走的那一個人或許並不覺得什麼,可活下來的人必定是痛苦的。幸福其實是屬於死者的,卻永遠不屬於被遺棄在這個世界上的生者。沐慈,你要清楚,這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啊。或許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從門外響起,程立暉一個詫異快步走到門前。
房門被開啟,眼前出現得是許幸然那一張同樣有些驚慌的臉龐。
“許、許小姐!?”
許幸然匆忙按掉手機,轉瞬露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不好意思,剛想敲門問問程醫生,我……”
她停頓了一會兒,目光卻是越過了程立暉的肩頭,她看到了李沐慈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她的眼中還浮動著隱隱的淚光。
目光相逢的那一刻,之間盤旋在她心中的那些疑惑似乎全都釋然了。
可是她又好害怕。
“我……”許幸然倏地收回了視線,重新露出明媚的笑容,“我今天還想和同學一起去逛街,不知道可以嗎?程醫生?”
“呃……”程立暉一時有些尷尬,只好答道,“當然可以。”
柏原地産集團在s市最為著名的世茂皇家艾美酒店召開股東董事會改選大會。
炎炎烈日之下的大地微微地散發出被炙烤著的氣息。
除了s市的財經類記者扛著長槍大炮近乎全體出動外,酒店的大門前還一度聚集了一些前陣子因為柏原倒樓案而引起賠償糾風的農民工、及最近一段時間叫囂得極為厲害的那些二十多年前泥石流的受害者們。
他們早早地等候在酒店的大門口,拉著各類賠償的橫幅,不停地喊著口號,以致於酒店這邊動用了數十個安保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在大門前拉上黃色警戒線,可現場的秩序依舊有些混亂不堪。
一輛又一輛的豪華商務車猶如在深海中穿梭的魚兒般,一一停在了酒店的大門口。
秘密,無法掩藏 421 我看他分明也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四更)
下車的人均是柏原地産集團的一些現任董事或是股東代表,可謂非富即貴,他們一個一個在保安人員的簇擁下進入會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