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鄙視的梁展鵬一付受傷的表情,“那你想要怎麼樣的?十克拉的求婚鑽戒?要我跪下來?還是……”
“我要……”許幸然眨眨眼,然後又佯裝地想了一下,閃亮的眸子泛出憧憬的光茫,笑呵呵地道,“你也知道的啦,我現在沒有固定的收入,也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工作,更沒有過硬的裙帶關系,我能靠上你這麼一座金山是許多人都羨慕不過來的,可誰知道你喜歡我什麼呢?難道是我許幸然這張漂亮的臉蛋?”
說到這裡,許幸然不禁自憐起來,連著口氣都換得哀怨,“以後的路這麼長,如果哪天你變了心,那我可怎麼辦?所以,我要……你的全部!”
梁展鵬大笑,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小妮子胃口還挺大!”
“你剛知道啊!”
“the_greed_is_good!我喜歡!”
他寵溺地俯身一上去,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又吻上了她的唇,纏綿許久,直到王雲僧來電話催梁展鵬,許幸然才有些不捨地下了車。
腳步往前挪動了幾步,許幸然還是回過了頭,明媚的陽光沐浴在她瓷白的臉上,白色路虎依舊停在原地,她的心中突然溢滿安定的力量。
她雖然看不清車窗裡男人的表情,可還是沖著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知道,男人一定看得到。
只是她錯了。
車廂裡的男人,在她離開的那一瞬間,還漾在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冰冷與凝重。
許我一生暖婚 224 亦或是終於可以和柏曉一樣,叫一聲“爸爸”了?
這一小別,他幾乎知道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於她來說,或許是父女相認的喜悅,悲歡離合後的感慨,而他能感覺到的竟是——莫名的害怕,害怕什麼呢?是失去嗎?
他看到許幸然站在離車身不遠的地方回過頭,沖他嫣然一笑,宛如天邊那一抹淡淡的雲彩一般惹人憐愛。他沉默地坐在車廂裡,望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壓抑住心頭不斷冒出的煩躁。
懷恩醫院的環境非常好,靜悄悄的樓道裡的,人並不多,空氣中也沒有醫院特有的那種清毒水的味道,反而所到之處彌散著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許幸然就是聞著這麼一股好聞的味道,一步一步地走近媽媽的病房。近在咫尺的距離,可她邁上前的腳步卻是越來越緩慢。
她依稀都能聽到在媽媽的病房裡,有人在交談的聲音,讓她的心呯呯呯地直跳。
可最後還是抿了抿唇,剋制住心頭的不安,義無反顧地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開——
病房裡,坐在媽媽床前邊的男人轉過了頭,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是……他!
窗外的陽光淡薄地灑進來,他臉頰微微凹陷下去,肌肉似是有些鬆弛了,鬢邊的頭發被光線一打,銀白一片。
剎那間,許幸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看清了來人,許幸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燦爛一些,可嘴角卻還是止不住地有些顫抖。
她該如何稱呼眼前也是一臉震驚的他?這是她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她要隨崔真和蕭薇她們一樣親切地叫他“叔叔”嗎?還是和所有的外人一般,尊敬地喚他一聲“柏董事長”?
亦或是終於可以和柏曉一樣,叫一聲“爸爸”了?
柏蘊銘緩緩地站了起來,震驚的臉龐上,還是能看得清楚他的眼角泛著那一點星光。
“是……然然來了?”
正當意外的“重逢”在上演之際,突然幽幽地傳來姜荷那清柔如薄紗的聲音。
許幸然抬眼看向她,背脊不設防地一僵,表情裡全是不可思議。
從來沒有這樣親切地喚過她乳名的媽媽,頭一回地在這個人的面前這般地帶著些許憐愛的喚她,神情更是堪稱完美的慈愛與和善。
這樣的媽媽不知怎麼的,讓許幸然在吃驚過後便是忍不住地一個膽顫,頭腦瞬間也跟著清醒了起來。
“蘊銘,她就是然然,我們的女兒。”姜荷突然淚眼漣漣,然後又對著許幸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