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歡喜。
“那婆,別這樣。我還要感謝你,讓我多瞭解了一下他的母親。她真是一個偉大的人。”許幸然道,閃爍的目光中透著顯而易見的崇敬。
“嗯。”那婆的肩膀猛地一顫,可又立刻朝著她點了點頭。她抹了抹淚,凝著許幸然的眼劃過一絲擔憂的光澤,有些動容卻又極不是滋味,過了一會兒,那婆朝她走近,拉過她的手道,“然然,今天是你和展少爺的好日,那婆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才是。你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好孩,那婆我就送你一句話吧,其實也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希望你日後能夠明白。”
315 太太地下有知的話,一定寬心了二更)
“好。”許幸然乖覺地應了一聲。
那婆微微又是嘆了一氣,溫和關切地看著她,然後字句緩緩地吐出道,“其實啊我們人的一生,就像背負著重擔走在一條遙遠的道路上。那些重擔有的時候會讓我們苦不堪言,所以與其背負而行,不如選擇放棄,你想想是不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走得更遙遠?這路啊,長著呢,而且終是走給自己看的。”
正當許幸然還在慢慢地思索著那婆話中的意思時,三聲敲門聲有力而規則地響起。屋裡的兩人抬頭循聲望去,不出任何人的意料,是梁展鵬。
“展少爺,你來了。”那婆眼角上還沾著淚濕,可一看到他的出現,臉上的神情立刻轉為了喜悅。
梁展鵬走進屋,鋒利的眸光掃過四周,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許幸然的身上,“是,我還以為你在這個宅裡迷了路呢!”
許幸然望著男人噗嗤地笑了一聲。
“瞧把你給擔心的,現在心裡有了人了就是不一樣。”那婆邊著笑,邊拱了香走到他的身旁,“既然來了,那你也給先生和太太上支香吧。”
“好!”梁展鵬答應著,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他接過那婆遞來的三支香,大步走了過去,跪在蒲團上,靜靜地盯著黑框裡早逝的父母,淡淡的眸光流轉著。
許幸然站在一旁,仔細地凝著他看,梁展鵬的眉眼果真是像極了他的父親,而鼻尖以下的部分又融和了他母親的精緻。
良久,梁展鵬給供桌上黑框之中的兩個人拜了三拜。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龐爬上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無奈。
起身之後,他將手裡的三支煙輕輕地插到許幸然剛才那三支煙的邊上。青煙彼此纏繞著,裊裊上升到了半空之中,模糊了照片上的笑容。
“太太地下有知的話,一定寬心了。”那婆忽然淚眼婆娑地望著照片中面容皎潔的女的臉,喃喃道,“展少爺,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梁展鵬寬慰地沖著那婆笑了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他身後的許幸然。
那一刻的目光交彙,她清晰地看到了他那雙鳳眸,猶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深邃難測卻又是如此的光亮堅決。
清晨的z鎮,最是寧靜。溫婉恬淡得猶如一家碧玉。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懶洋洋地穿過淺白色的紗簾,駐足在了有些淩亂的床榻上。
空氣中浮動著陽光淡淡的氣息,還夾雜著幾縷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氣息。
此刻被窩裡的女人,像極了一條柔弱的毛毛蟲,她抓著身上的薄薄的蓋被,正淺淺地呼氣吸氣。
或許正是在好夢之中,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著。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地嚶嚀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終於是從那美夢之中醒了過來。
許幸然不自覺得翻了一個身,她下意識地摸摸身旁,想尋找最溫暖與安全的地方,卻是——空的!
316 我以為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三更)
屋內的空氣陡然冷洌了幾分,讓被窩裡的睡美人清醒了幾分。
許幸然的心隨之便是咯噔了一下似地收緊了幾分,她眉心微蹙,眼神忽地黯淡,從床上疲憊不堪地掙紮著起來。
剛才的美夢,她還記憶猶新。可轉瞬醒來,身邊的男人,卻是不見了蹤影,讓她的心頭一陣寡涼。
昨天晚上她記得他們在那婆那裡吃了晚飯,然後一同回來,擁抱、親吻,那些歡愛的過程都還歷歷在目。可是,他現在去了哪兒?為什麼她現在見不到他?他還會回來嗎?還有為什麼他一聲不吭地走了?他會撇下她一走了之嗎?還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許幸然突然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胡思亂想之中,就連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額頭上甚至起了一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