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擺放的位置剛好就在她的頭下方,一低頭就能喝到。
等秦藍吭哧吭哧吃了一個半飽的時候,封桁才帶著回了來,灰撲撲的軍裝混著荒草的綠色,遠遠一看,秦藍都沒認出來,直至人走到了跟前,露出了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秦藍才從小碗上抬起了頭顱。
男人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小碗,那碗裡頭還殘留著幾滴牛奶,小黑貓黑乎乎的那一張臉鬍鬚上都染上了白,有些滑稽。
秦藍愣愣地看著在她身邊坐下,又愣愣地看著男人捏著一張紙巾伸過來直接面無表情給她擦拭了嘴,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盡數是牛奶的痕跡。
小小的一隻貓,嘴巴邊上一圈兒的牛奶痕跡,看得軍士們都忍俊不禁,秦藍在一圈人帶著笑意的目光中,慢慢地低下頭去,安慰自己是一隻貓,不必害羞。
若有似無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就在秦藍都快頂不住壓力了的時候,一塊巧克力被放到了還帶著奶漬的小碗裡,是秦藍喜歡吃的牌子,原先在超市屯物資的時候,她拿的那些早就吃光了,方才也沒有在這“滿目琳琅”的“午餐”中看見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秦藍抬眼,男人的修長的指尖早已離去,捏著一塊乾糧麵包吃著,舉止盡數是優雅,身體微傾,二隊的那個負責人似乎在說著什麼,他聽得認真,面上雖是沒什麼表情。
重新低頭,那一塊巧克力已經沾上了溼漉漉的奶漬,秦藍低頭舔了一口,微苦裡頭帶著些微的甜意,還有些許牛奶的香。
一大清晨封桁帶的人蹲了一上午,被蚊蟲叮出了幾個大包之後,才大概瞭解了下外圍喪屍的數量,以及其他的突破口。
喪屍無知無覺,不會覺得類和疲憊,只有在夜間的時候,會出現一定程度上的弱勢,凌晨,那別墅的門會開一次,裡邊的喪屍會湧出來一波,而外面的喪屍會有一半回到了別墅裡,不知道回去幹什麼,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換血一樣。
換了“人”的喪屍軍團,白天守在外圍的與昨晚上的相比,晚上的喪屍明顯更為壯實一些,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軟腳蝦。
這些秦藍昨天探索的時候,都不曾知道的,就是小系統也未曾說,是以聽封桁這麼說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雖然她就躲在一樓的雜物間走廊那裡,可若是藏著那些喪屍,秦藍也聞得到那些喪屍的腐屍和腥臭味才是,可昨天除了紅酒的香味,和若有似無藏著的人血腥味就沒有其他的味道了。
酒的味道......人血的味道......
該不會是......
“是的,主人。”彷彿是應證了她的想法一般,小系統開口了,“昨天是我大意了,只採用紅外線檢測出來那些活著的俘虜藏身的位置和數量,卻是忘了喪屍死了是一具屍體,並不具有這些反應,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那一棟別墅裡頭每一個死角都藏著喪屍,而且極有可能......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甚至,在等著我們上鉤。”
秦藍倒吸了一口氣,昨日的確是他們得意忘形了,就連她也只是顧著和小系統貧嘴,卻是忘了,喪屍從來沒有生理反應,除了人眼見到的,那些機器根本探查不到。
封桁和二隊的負責人在商量凌晨時分的“換血”行動,正門貿然突襲很容易打草驚蛇,他們打算好了,決定將自己人扮成喪屍,分成兩批,一前一後潛入這棟別墅之中,第一緊要的目標就是營救人質。
二隊負責人將自己的部署意見說完,正等著封桁的指令,男人支著下巴頜兒,似乎在沉思,還未等他開口,封桁感覺自己的袖口被扯了扯,回頭,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到了小黑貓的手裡,那雙曲面的螢幕亮著,只有放大的一行字:別去,他們已經察覺了我們的行蹤。
男人眉一挑,一雙深邃的眸子看進了幽藍色的雙眸裡,黑沉的眸子看不分明情緒,只留有嘴角一抹輕輕勾起來的有些許熟悉的弧度,吐出來的字眼冰冷卻又有些陌生,“黑貓小姐終於不沉默了?”
秦藍這才記起男人嘴角的這個弧度是昨晚他拎著她回帳篷的時候,套話不成,嘴角起的嘲弄的弧度。
直至現在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幾乎要看進了她的眼睛裡,像是在審視她的靈魂,“黑貓小姐又是怎麼知道那些人得知了我們的行蹤的呢?”
這麼一句話讓秦藍滿腔想要解釋的話直接就哽在了心裡,扒拉在螢幕上的那一雙貓爪也不著痕跡地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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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怎麼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呢,不過是睡了一夜,醒來說辭就和昨天探查出來的全然不一樣,連她都不知道要扯什麼慌才能圓的過去,更遑論現在男人已經在懷疑她了。
如果她一時衝動,那麼別說她掉馬危險,就是背後的小系統也會被男人所察覺。
眼前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擁有了幾個世界記憶的男主。
心裡閃過種種,秦藍沉默了下來,一人一貓之間的氣氛詭異而僵硬,軍士們在一旁看著,個個不敢吭聲,內心裡的疑惑卻是要翻了天,甚至有人若有似無地給小謝遞眼神,企圖想要知道自家頭兒和小黑貓之間的故事,可就是小謝都有些莫名其妙,別說他知道了,就連小黑貓也是自家頭兒託付給他養的,一人一貓之間的事他又怎麼知道?
男人十分自然地將手機收了回去,面上半分情緒都無,菲薄的唇中直接吐出了幾個字,“到點行動。”
“換血”行動並沒有因為秦藍的話更變分毫,甚至就算是秦藍解釋得絲毫沒有任何破綻,也不能改變,深知溫韞脾性的秦藍知道,男人從來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很明顯,男人早就知道了有這麼一出,甚至可能蹲點的時候看到了那大‘換血’的喪屍們就意識到裡頭的喪屍王已經是知道了他們的行蹤,甚至在等著他們上門。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封桁在將計就計。
只是秦藍十分不明白的是,或許那裡頭的人命十分重要,封桁不得不去救,但就算是如此,那還有更加完美地規避傷害的辦法,為什麼他還要硬著頭皮撞上去?
秦藍百思不得其解,嘴裡的那一塊巧克力也漸漸地變味了,滿嘴的苦澀。
她閉著嘴,心裡有些許難受,像是嘴裡的巧克力苦味蔓延到了心裡一樣,她選擇向男人隱瞞自己所謂的“秘密”開始,就已經和男人之間產生了巨大的鴻溝,秦藍這才意識到,男人也有自己的“秘密”,要想知道對方的秘密,就要獲得對方的信任,而現在的她很明顯地,封桁不信她。
相處的這些天,封桁的態度模稜兩可,有時候看起來十分親密,有時候又拒人千里之外,比如前一秒給她遞巧克力,下一秒,就可以因為所謂的“秘密”翻臉不認人,這樣的封桁太令她陌生了,又或者說是她錯了,是她一直將溫韞的情感代入了封桁整個人裡頭,潛意識裡認為封桁不能這麼對她,不應該這麼對她。
可就她目前的身份而言,也不過是一隻比較令人感興趣的貓罷了,縱使令他感興趣,也僅僅不過是感興趣而已,他們始終陌生。
是她忘了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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