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上四人沉浸在聖潔的情感當中,沒有人注意陳文理退到了湖邊外圍,他越退越遠,心想離這些虐人的、秀恩愛的冤家們遠些,不覺的退到了湖水靠近山崖的一面,正黯然神傷,忽然頭上被一粒小小的石頭砸中,痛的他哎呀大叫一聲捂住頭,抬頭看石頭來的方向,就身邊的山崖上,十米之外,旁逸斜出一棵大樹的枝椏,此時樹上的葉子已經掉光,零星的結著幾顆紅豔豔的果實,就在其中一根樹權上,蹲著一隻野猴子,這只猴子顯然也聽到了陳文理的叫聲,也驚訝的看著樹下的人。
其他四人聽見陳文理的叫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急忙趕過來。樹上的猴子也看到四人過來,彷彿在猶豫著是逃還是接著摘果,片刻之後,它飛快的躍上樹梢,敏捷如電,摘了幾顆紅果,又沿著樹幹飛掠而去,竄上山崖,消失不見了。
大家湊上前,檢查陳文理頭,沒有破沒有外傷。陳文理用手揉著痛處,說:“不要緊,幸虧是一顆小小的石頭,可能是那猴子腳上粘的脫落下來,加上距離不大,重力加速度作用不明顯,否則——哎呀,你們看到那隻猴子的臉了吧?那眼睛滴溜溜的轉,老奸巨猾啊,不會是深山裡的猴精吧?”
“你是說,這猴子是大師兄下凡摘果來的?”趙南問。
“這是什麼果子?你們認識嗎?看起來好好吃啊。”青葉仰頭看樹,嚥著口水說。
“我去給你摘!”黃吉說著就往山坡上爬,剛爬兩步,就從陡峭上的山石上跌下來。青葉去扶,嗔怪的說:“你別鬧了,為了一顆野果摔到骨折就不值得了。”
“我們繞過去!果子山。
她帶著其他四人,往旁邊尋路而去,果然在一百米之外,樹從之中有一條隱約向上的斜坡,地上的草被壓倒的痕跡似乎還很新,是不久之前剛有人從這裡上去。月然想阻止趙南上山,趙南表示不服,說自己的傷昨天已經被黑羊道士的神藥治好,再說,這也就十米的垂直高度,還是斜坡,最主要的是我不僅想吃那個神猴摘的仙果,還想居高臨下,好好看看山景水景呢。
五人撥開樹枝,向上攀爬,果然坡度很緩,他們辨識著被壓倒的草木,向山頂的方向前進了有五拾米左右,草木漸稀,大樹佔據了大部分空間,因為沒有了湖水果樹的可見目標,而向上方向的面積大太,五人在樹林之中走了很長一段,竟然還沒到山頂,也找到那顆臨湖的果樹,五人不禁有些荒亂了。
“你們誰有戶外經驗,我們該怎麼辨識方向啊?”青葉問。
“這裡看不到太陽,也沒有斷開的樹樁可以認清南方……要不我爬到樹。
“我快讓我來。”月然說著瞅準附近有一棵三人粗的大樹,上前撩起衣袖就要爬上去。當她抬起一隻腳踩上樹幹,沒想到那塊樹皮竟然是空的,被她一腳踩爛,發出咔嚓一聲,月然的腳一時來不及收回,蹬進了大樹的裡面,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嚇了她一跳,站定之後,撥開碎裂的樹皮,露出一個樹洞,樹洞中竟然半躺著一個全身黑衣的中年男人,他緊閉著眼睛,身體被月然用腳蹬倒,倚在樹洞內測,下身盤腿而坐,一動也不動。
月然驚的大叫失聲:“啊——”
陳文理第一個沖過來,伸手去試那人的鼻息,再去摸那人頸部的脈搏,大聲說道:“是活的!”青葉和黃吉緊跟過來看。
“這是什麼人?打扮不像是農民。”黃吉說。
“面板又粗又黑,長的尖耳猴腮,這麼醜會不會是樹精妖怪?”青葉說。
趙南由於有傷,步伐最慢,最後一個到跟前,把腦袋從四人中間擠過去看,也不由的大叫起來:“哎呀!這不是黑羊道士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這是死了麼?!”
“這裡沒死人,你別亂叫,把警察招來。”陳文理冷冷的說。
“我的腳剛才蹬到他了!”月然驚魂未定:“會不會我把他蹬暈了?”
“他呼吸均勻平穩,脈搏也很有力量,一點受傷的跡像也沒有。你沒有傷到了他,是他自己陷入到……這種狀態像是老僧入定,也就是隨眠的狀態,不用擔心……”陳文理安慰大家。
大家七嘴八舍商量該怎麼辦。要不要把道士抬回車子裡,送回村子他家呢?要不要讓憐泥居士給他看看?
不行。他是道士,誰知道他在練什麼功,我們抬來抬去動了他的真氣,讓他走火入魔了就完了。
那麼我們留在這裡只到他醒來,見死不救可不是我們的作風。
要不然,把那片碎了的樹皮拼好,重新蓋在這個樹洞上,我們就當沒發生這事,果子也別摘了,趕快回去算了。
正說著,突然從大樹上跳下來一隻猴子,就是剛才在樹上摘果的那隻,它猛的出現在樹洞前,發出兇惡的嘶吼,嘴裡的獠牙露出,兩隻手裡還拿著石塊,揮動著,隨時都可能向五人扔過來。
五人被嚇的後退,猴子步步緊逼,一直把眾人逼退到十米以外,它才飛快的回頭竄到樹洞裡,對著黑羊道士的身體動手動腳,不知道在幹什麼。
五人見猴子進了樹洞,也跟著上前,見到猴子的舉動似乎要危及到黑羊道士的安全,趙南想沖上前把猴子趕走,卻被陳文理一把拉住:“別急!我看那猴子不像是要咬人吃人,它怕是那道士養的寵物,回來護主的……”
大家怔怔的看著樹洞裡面。那猴子檢查完黑羊的身體,回頭看著眾人,那眼光淩厲兇狠,又把大家逼退了幾步。更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它竟然一隻爪子前伸,向下鄭重壓了兩下,做了個“待著別動!”的手勢,同時張開嘴,緩慢做出“別動”的嘴型——
這只妖孽般的猴子,是黑羊請來的救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