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冬剛才在與城主聊天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他想了兩秒鐘才記起來,那人就是他在街道上見到的七個傭兵之一,帶弓箭的不明職業者。雖然對方模樣改變了許多,而且還換上了一身貴族服飾,但他走路時微微踮起後腳跟,雙手揮動幅度很小,右手肘總是會輕輕擦過右腰,這是常年使用弓箭的人,才會有的習慣性職業動作。
梁立冬目送著這個弓箭手走到了庭園的外圍,站在一塊石階之上,那個位置雖然不高,但足以將庭園中所有人的行動收入眼中。
老手!梁立冬收回視線,那個位置視野很好,而且對於遠端職業來說,也是極好的射擊點。雖然這人現在看起來沒有帶著任何武器,但梁立冬清楚,有一種很小巧的手弩,可以分解成幾個部件藏在身體各處,必要時可以在短短十幾秒鐘內組裝起來。它使用的弩矢也很細小,但這並不妨礙這種小手弩的攻擊力,一百米內,能穿透3厚的硬皮甲,雖然在戰場上沒有什麼用處,但如果用來刺殺,絕對是利器,在遊戲中這小手弩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蜂翼。
梁立冬開始打量著附近的貴族,很快他又發現了其它四個可疑人物,是那四個近戰職業者,他們的職業特徵太明顯了,就算變裝也無法逃過樑立冬的眼睛。
但他沒有找到女性暗殺者,以及那個氣系魔法師。這並不奇怪,女性在做暗殺者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優勢,她們擁有詭魅的變裝能力,只要在臉上隨便抹幾筆,再換個髮型就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至於那個氣系魔法師,梁立冬前邊在大街上並沒有見過對方的真面目,也不知道男女,對方換上一身貴族服飾混在人群中,再刻意壓抑自己的精神力波動,很難將他從人群中找出來。
梁立冬再抬頭,看看城堡最上方正面那個瞭望塔,在雲龍視力下,他看見瞭望塔中多了幾個士兵,他們手中拿著長弓,還配備有箭袋。
看來烏瑟爾這邊也做了很充足的準備,或者說是請君入甕之計?
不過這與梁立冬關係不大,他不想摻合進這些貴族的齷齪之中。他走到舞場的邊緣,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畢竟普通人也不敢擋著一個施法者的去路,除非嫌煩自己活得太久了。
凱爾還在和笆笆拉起舞,他們兩人跳的時間已經很久了,然而對這兩人來說,時間其實才過了一點點。梁立冬站在圈子的內邊緣好一會,凱爾和笆笆拉在場中轉著圈,他十數次面對著梁立冬,都沒有發現對方在給自己使眼色,只顧看著自己眼前豔麗的少女。
初次動情的少年就是這德行了,梁立冬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一彈手指,平和的精神力凝聚成束,然後瞬間外放並且震盪起來,這樣的精神力波動沒辦法對人體造成傷害,但卻可以引起一些物體的共震,比如說琴絃之類,容易震動的小物體。
指響半秒後,樂隊中數架豎琴和小提琴突然發出了duang的聲音,悠揚的樂曲被迫中斷,人們都將視線集中到梁立冬的身上。在他旁邊的人稍稍退後了些,因為施法者的性格在世人看來都頗為古怪,現在他突然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幹什麼,萬一是壞事,被波及到可就不妙了。
凱爾終於算是從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看到梁立冬有些臉紅,急忙鬆開笆笆拉,小跑到梁立冬的身邊,頗是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師,我……我似乎沒有成功。”
“先不理成不成功,現在有急事,我們先回去。”梁立冬看了看周圍說道。
這時候笆笆提著裙子小跑過來,她臉色微紅地問道:“貝塔閣下,你們要離開了嗎?”
梁立冬點點頭:“是啊,再不走,我怕今晚說不定就要住在這裡了。”
“笆笆拉,我們先……回去了。”凱爾看著少女,有些依依不捨:“等我有時間了,我會過來看你。”
笆笆拉垂下頭,脖子都有些粉紅色,她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好,你來的話我會好好招待你。”
凱爾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梁立冬拉著他就要離開,但也正是這時候,城主烏瑟爾突然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閣下這麼急著走,是不是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看著笑眯眯的城主,梁立冬暗罵一聲笑面狐狸,他說道:“沒辦法,裡德村離這裡有一段時間的距離,如果我們再不走,就很晚了。放心吧,凱爾和笆笆拉的事情我不會反對,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關於這事,我有話說。”此時他們幾人已經是所有人視線的焦點,烏瑟爾趁機舉手大聲說道:“各位先生們,各位美麗的女士,很感謝你們來參加這次的晚會,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佈……”
聽到這裡,梁立冬暗叫一聲不好,正想阻止對方,但沒有想到烏瑟爾卻已經更快一步將下面的話快速說了出來:“其實我家的小公主已經和這位凱爾-裡德定婚了,甚至已經簽訂了魔法契約作為憑證,本來我打算以後看看情況再公佈這訊息的,但從剛才的情況看來,我的小公主和凱爾先生情投意合,天生一對,他們以後肯定能成為一對極好的夫妻,互相扶持,直至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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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賓客大譁,這訊息實在是太意外了。
笆笆拉紅了臉,而凱爾則是目瞪口呆。
這老狐狸是拖定我們下水了!梁立冬暗罵一聲,他已經能感覺到人群中混雜著十數道冰冷的,帶著殺意的視線。除了已經發現的那幾個傭兵外,還有兩人暴露了,一個是中年女人,或者就是那個女暗殺者,另一個是個男性,身體單薄,或許就是那個氣系魔法師,但不敢下太早的定論。
除此之外還有數道帶著惡意的眼光看過來,看來這次針對城主的敵人,不但安排了傭兵,還有其它的殺著。
頓了頓,烏瑟爾笑著繼續說道:“貝塔閣下不但是位虔誠的信徒,還是位強大的魔法師,他曾是無色魔法塔的一員,也是凱爾先生的老師。他將教導凱爾,祝福笆笆拉,並且將永遠成為我們朗曼家族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梁立冬極是不爽地說道:“城主,你這是將我們往危險的火堆上逼啊。”
“呵呵,有嗎?”烏瑟爾一臉得意:“就算這樣又如何,凱爾以後會成為笆笆拉的丈夫,這冬風城也有他的一份。他現在為冬風城盡力,就是為笆笆拉盡力,丈夫幫助妻子,有什麼不對!”
梁立冬氣得直想罵人,他再一次體會到初進遊戲,被那些高智商npc戲弄的悲慘回憶。不過他此時卻是很快平靜下來,說道:“我是渥金女神的信徒,本來就不能捲入政治鬥爭中,你這樣子做會讓我很為難,或許會失去渥金女神教的友誼。”
“我沒有利用閣下的打算。”烏瑟爾一臉的無辜:“我當然知道信仰者的底線,我只是宣佈了兩個年輕人的婚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