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半小時,連隊分批帶入,一營、二營坐在右邊的看臺,中間空出一排做為分界,炮營坐在左邊看臺前方。
等部隊帶入後,才讓部隊家屬陸續進入,坐在炮營後面看臺上,天色還沒有無安全黑下來,團值班員讓以營為單位唱歌。
營長讓於衛指揮炮營唱歌,於衛起身站在炮營的側前方,指揮炮營官兵齊唱一首《說打就打》,聲音洪亮、響徹雲霄。
一營不甘落後,唱了一曲《走向打靶場》,同樣是如雷貫耳、氣勢磅礴。一曲唱完,恢複了平靜,而二營卻沒有唱。
這下胡雲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聲喊道:“我們唱完,誰沒唱?”
“二營!”炮營官兵齊聲喊。
“二營的來一個!”
“來一個呀麼!來一個!”
“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啪!嘿嘿嘿!”炮營官兵們鼓掌連帶吆喝。
這是部隊最通常的拉歌方式,可是二營依舊沒有人站出來指揮唱歌。一營又接著拉了一次,可二營依舊沉默,這讓在場的官兵發出一陣鬨笑聲。
二營被一營、炮營連續拉歌,可二營真能沉的住氣,就是沒人指揮唱歌,後來拉歌變成了一種調侃。
胡雲峰站在石凳上,高聲喊道:“我們唱完該誰唱?”
“二營唱!二營唱!扭扭捏捏不像樣!”炮營的官兵大聲附和到。
那邊一營指揮歌的幹部又帶領他們營拉歌:“二營兄弟們!呼兒嗨!來一個呀嘛!呼兒嗨!你們的歌聲,稀哩哩哩!刷啦啦啦!唆咯咯咯呔!來一個呀嘛!呼兒嗨!”
“二營的,來一個!二營的,來一個!”
二營被“羞辱”,依然沒有唱起來。引來場內一片鬨笑聲,二營官兵都低著頭,感到很沒面子,很是丟人。
直到電影放映,拉歌算是告一段落。
第二天上午,在炮營部教導員辦公室裡,營長、教導員還有胡雲峰和於衛,這次他兩人被叫到營部,營長、教導員首先表揚了於衛和胡雲峰在昨天晚上看電影集會時帶領全營唱歌、拉歌的表現。
營領導分析了兩人的特點,胡雲峰拉歌經驗豐富,而於衛指揮唱歌水平高。
於衛得到了很大的鼓勵,營領導希望於衛在拉歌方面多向胡雲峰學習,不能只唱不拉,也不能只拉不唱。
最後營長建議以後不要再拉二營了,於衛與胡雲峰不明白其意,經過營長解釋才知道二營長與炮營長是老鄉,又是同年兵,昨天的事情讓二營很沒面子,打電話懇請營長在以後的集會中不拉二營的歌。
因為二營沒有懂得文藝的幹部,這讓二營長在每次集會時顯得很尷尬,沒有這個本事,只有懇請兄弟營不要出他們的洋相了。
鄭飛被派往一營一連代理指導員,一天晚飯後打電話給於衛到他那裡坐坐。於衛準時赴約而去。
進了鄭飛在連隊的辦公室,看見鄭飛正拿著一本書看,於衛掃了一眼,見是一本挺厚的書,包著書皮看不見書名。
於衛笑著問:“你看的啥書?還包著書皮?”
“簡愛!”鄭飛回答。
於衛“哦!”了一聲,因為《簡愛》這本書他以前看過,是英國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作品,這是一部帶有自傳色彩的長篇小說。
小說講述的是女主人公簡.愛的成長歷程,她從小失去父母,寄住在舅媽家,不平等的待遇讓她飽受欺淩,小小年紀就承受了別人無法想象的委屈和痛苦。
成年後,她成了桑菲爾德貴族莊園的家庭教師,她以真摯的情感和高尚的品德贏得了主人的尊敬和愛戀,誰料命運對她如此殘忍,她為這段婚姻又付出了難以計算的代價,但自始至終她都一直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執著自己的理想與追求。
於衛和鄭飛聊起簡愛,都為她的人生遭遇而憐憫,佩服她的堅持和堅毅的性格。
不一會兒,嚴研到了鄭飛這兒,三個人談天說地,感覺意猶未盡,幹脆鄭飛拿出了自己儲存很長時間的兩瓶伊犁大麴,然後又給錢通訊員到團裡家屬院小賣部,買了些兩瓶罐頭,一袋油炸花生米。
酒下了半瓶,三人都有些暈乎,等一瓶都喝完,都在雲裡霧裡了。這時連隊早已就寢,為了不影響連隊,乘著皎潔的月關,三人走出連隊,在連隊的沙棗樹下,坐在了圍繞在石桌旁的石凳上。
鄭飛詩興大發,朦朧飄忽中,長吟一首嶽飛的《滿江紅》: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嚴研不甘落後,接著以一首主席的《沁園春.雪》抒發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