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意不在的時間裡,他一直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回來,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終於回來了,自己給她的不是安寧的日子,而是這樣紛亂的局面,還得讓她為了自己勞心勞力。
昨天在朝堂上,沒了梁光祥的掣肘,更是藉機懲戒了陳元慶,讓皇兄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這些事情,他一直以為需要很久才能做到,但是因為溫意的出現,因為克州軍,他終於佔據了朝堂的主動權。
他迫切的想和溫意分享這暢快的感覺,他迫不及待地來了,卻沒想到,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受傷很重,並不是信上說的她沒有大礙。
醞釀了一夜的話,攢了十幾日的感情,在面對沒有生機的溫意時,他的心只剩下了慌亂。
他不知道要怎麼控制這慌亂的感覺,他只想抱著她大哭一場,可是他又怕驚擾到她,所以,只能默默飲泣。
“溫意,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沒有你,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宋雲謙的臉緊貼著溫意的手,她手心有灼熱的溫度,好像她的人一樣,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給她繼續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自始至終,宋雲謙只說了一句話,然後他擦乾眼淚,守在溫意的身邊,輕輕幫她擦臉,在她耳邊輕聲說話,那溫柔的語氣,仿若是許多年前他小心翼翼地和自己心動的女子說話。
路公公早就回來了,只是他沒敢闖進去,皇上和溫意門主的悄悄話,不是誰都能聽的。
可是,皇上對溫意門主說的悄悄話,溫意門主連聽都聽不到,皇上還說個什麼意思?
沒有人知道,平素很少說溫柔繾綣話語的宋雲謙此時所有的話語都是為了讓溫意醒來。
對溫意說命令的話,他早已經不捨得,他不願意溫意過多涉足朝堂,所以朝堂上的事情也不能說,兩個孩子,他了解的顯然不如溫意多,所以算來算去,他能說的也不過就是溫柔的情話。
他很少對溫意說這樣的話語,他甚至覺得這樣溫柔小意的話語和他的性格不搭配,但是此刻,當他緩緩在溫意耳邊說出的時候,他才覺得,原來這些話語早已經深植於他的骨血,也是他心底早就認同的。
他相信,即使自己什麼不說,溫意都會明白自己的心思。
時光,就這樣一點點流逝,大帳中始終安靜如漫漫長夜,沒有人知道,此時大帳中神色溫柔的男子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知情人眼中,那不過是個尋常的男子在等著自己的妻子醒來。
宋雲謙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再也控制不住身體的疲累,只是依著床頭睡著的他手都緊緊握住溫意的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陷入沉睡之後,那隻素白的手緩緩動了,然後從他手中掙脫。
溫意還未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胸口的痛楚,還有四肢百骸傳來的酸楚,溫意心底不由得嘆息,從身體再次出現排異反應之後身體已經大不如之前了,這次受傷昏睡的時間嚴重超出了她的預料。
當然,更超出預料的是她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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