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哪敢怠慢,撒腿跑了出去,不多時太子妃到來,跪地請安。
皇帝喝問:“那逆子又做了什麼!”
太子妃暗喜,其實剛才那些話都是她告訴太監的,主要是試一試皇帝的反應,如今看皇帝動怒,她便低著頭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西趙秘密安排的使者?”太子不由蹙眉,“我與西趙乃仇瞅,何故遣使?”
皇帝不悅:“虧你還是太子,這點事都看不懂嗎?趙喜兒知道新君即將上位,派遣使者暗中試探企圖結交新君,重新恢復兩國邦交。”
太子窘迫,低頭不敢再言語。
“父皇所言極是,使者還帶來了五爪金龍琉璃盞作為禮物,但信王知道後,巧取豪奪……”
太子妃說到最後,提及信王要殺了使團一行,今晚估計就會動手。
太子憤然,“信王安敢如此造次!”
“蠢如禽獸,蠢如禽獸——”
老皇帝氣得直捶胸口。
如今大乾正在和北武對峙,北行山脈那邊還有北疆虎視眈眈,西邊龍蠻幾乎被滅國,西趙一家獨大,還和北疆聯合,如今趙喜兒想和新君緩和關係,正是大乾修養的好機會,可信王居然要破壞這邦交!
“父皇您別生氣,兒臣這就派遣禁衛前往。”太子開口說道。
老皇帝搖了搖頭,“別急,先讓那混賬東西動手,你再出面不遲,這樣既能坐實他的罪責,還能給西趙一個訊號,趙喜兒會明白的。”
“兒臣明白,兒臣這就去準備。”
太子帶著太子妃匆匆去了。
等二人離開,老皇帝叫來一個風燭殘年的紅衣老太監,“無舌,你說朕要不要削藩?這些混賬,越來越放肆了。”
那叫無舌的太監低聲回答:“收歸兵權談何容易,唯恐親王們心有牴觸。”
“你去,等太子拿下那個混賬,你替朕好好教訓他,給朕狠狠地打!”
老皇帝餘怒未消,下了命令。
老太監點點頭,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皇城都門附近的房頂上,陳浮屠和奇文蟄伏,幽幽地看著幾十米外懸掛的蒼老殘軀,那附近有著上百甲兵守衛。
想悄無聲息地把屍體帶走,談何容易,若鬧出動靜,免不了被追擊,只能再等。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遠處街頭火光沖天,大批人衝出了信王府,向著府邸殺去。
陳浮屠和奇文對視,知道信王動手了。
宅邸之內,典韋扛著雙戟立在院裡,幾十個虎賁親衛提著西域的彎刀分散在陰暗處等待出手。
戈妃則抓著彎刀守在嚴青門口,柳朧月獨自一人提著劍站在房上,俏臉盡是殺機。
她上次狼狽逃出京城,這次回來,當殺個痛快。
大概片刻,外面火光包圍上來,緊跟著弩箭潮水一般攢射而至。
典韋一驚,雙戟揮舞罡氣擴散蕩開無數箭鏃。
戈妃快速斬擊護住房門,不讓箭鏃射入。
一輪齊射過後,宅邸的門被踹開,信王帶著三百親兵殺入,他此刻已然酒醒了不少,大喊道:“西域蠻子何在?還不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