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的基業在此,豈能輕易脫身?”
“只有想不想,沒有能不能。”
陳浮屠對安敬思擺了擺手,安敬思一把將掙扎的劉維狠狠丟到了腳下。
劉維摔得齜牙咧嘴,骨頭都要裂開了,他望著陳浮屠叫罵:“姓秦的,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敢動我,我父親饒不了你。”
陳浮屠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劉少,你說,如果我殺了你,你父親會怎麼做?”
“你敢!這裡是滁州!”
劉維慌了。
他從安敬思眼中看到了殺意,頓時湧現了強烈的不安。
陳浮屠沒有理睬他,而是對安敬思說道:“去吧,帶上他,然後給劉文棟傳訊息,就說劉少今晚大發神威,毆打難民,激怒了一些遊俠,遊俠抓了他的寶貝兒子。”
“義兄放心,我這就去處理。”
安敬思捂著劉維的嘴,將他拎出了雅間。
嚴青面色凝重,“秦少,您什麼意思?你要與劉大人為敵?”
“我是在幫你,明天劉文棟就會同意商賈出城賑災,我要你今晚聯合你的朋友,收拾家產,偽裝成賑災糧隊出城,然後全部遷往龍城,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劉文棟就會舉兵追擊。”
“你這是逼迫我們!”
嚴青總算看出了陳浮屠的目的,今晚是一場鴻門宴。
陳浮屠淡然道:“你說得沒錯,我要將難民和你們全部收入北疆,助力北疆發展。之前的難民,是我花大價錢在城中收買的地痞流氓和棍夫,他們捱打是家常便飯,很樂意跟我合作。”
“卑鄙!”
“無毒不丈夫,我的人會用劉維要挾劉文棟開城門,他明日就會對外宣佈你們商人出面賑災,然而難民一粒米也拿不到,最後的民怨依舊會落到劉文棟身上。”
“然後呢。”
“我若再散佈訊息,說難民抓了劉維,劉文棟會派遣大軍絞殺聚集的難民,屆時人口自會流入北疆。”
“秦少,你不覺得太過火了嗎?百姓何其無辜!”嚴青滿臉的憤怒。
陳浮屠平靜道:“在滁州他們不如草芥,而我會給他們一份希望,何況我方大軍駐紮邊界,自會保證遷移者的安全,這一點夫人無需擔心。”
“你!”
嚴青怒指陳浮屠,可惜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青年太過狠毒,他要釜底抽薪,挖光滁州周邊的農戶,甚至要將商戶一起打包帶走。
“夫人,勸你快去準備,到時候我會告訴劉文棟,你擔心自己被他兒子盯上,為了自身安全考慮,所以收買難民抓了劉維,劉文棟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信了。”
“秦少,您這般算計,就不怕丟了秦戰神的臉。”
“主不在乎。”
陳浮屠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嚴青無可奈何,只能帶著愁容離去。
這一晚的滁州很不太平。
劉維被抓的訊息傳到劉文棟耳中,尤其聽說遊俠為難民抱打不平時,他氣急敗壞道:“速速調集守備軍,我要將那些泥腿子斬盡殺絕!”
“老爺萬萬不可,對方說了,商人可憎,明日要他們帶上糧草出去賑災,若是不允,便殺了少爺,您萬不可觸怒他們,等解決了一切再算賬不遲。”
管家小心翼翼地在旁勸說。
劉文棟強行嚥下一口氣,只能讓人去知會那些商家。
殊不知,一批人被嚴青拉攏要趁機離開滁州,而另一批人卻聽說鎮北王世子要來攻打滁州,所以開始暗中收拾銀錢,也準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