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畏懼地看了眼罵他的衛戍士兵，小聲說道：“其實是外地發賣來的人牲，沒有賣出去，積壓在手裡的，便被割了舌頭，挑斷腳筋丟來當乞丐。”

男人的聲音不大卻被周圍人聽去，一時間都是超吸涼氣的聲音。

“簡直是草菅人命！”

“是啊，太殘忍了。”

原本四肢健全的人有希望活下去，如今便只能乞討為生了，背後的黑手將這些人牲當成了賺外快的工具，壓根沒把他們當人看。

張凡在人群中嘲諷道：“我還以為，北疆王治下真的是太平盛世，合著還不是一個樣。”

“話不能這樣說，北疆王治理下的龍城沒問題，只是下面有人陽奉陰違，他一時不察罷了。”

蘇雲不贊同張凡全盤否決北疆王功績的說法。

徐光壽附和道：“龍城的繁華富庶確實超過了京城，而且遇到的絕大多數百姓臉上都帶著笑，這一點做不得假。”

“這些乞丐的遭遇又如何說？”

“北疆王若知曉，一定會嚴懲。”

蘇雲和其他幾個才俊對素未謀面的北疆王還是很有信心的。

起碼現在秦少介入，鬧起來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戈妃，通知李元芳，帶千牛衛過來。”

陳浮屠現在極其的窩火，乞討行業居然出現了，還是出現在龍城，這不是打他北疆王的臉嗎！

戈妃去後不久，李元芳策馬帶著一大批千牛衛抵達。

瞧見李元芳，那幾個衛戍計程車兵嚇破了膽，不敢再跟陳浮屠叫囂，而是全都跪了下來，誠惶誠恐。

“公子，出什麼事了？”

瞧陳浮屠帶著李秀寧在外，李元芳很聰明地叫了公子，而不是大王。

陳浮屠指了指那些乞丐，讓他檢查一番。

李元芳看後面色也變了，然後一把揪起了一個衛戍士兵，“說，怎麼回事！”

“李將軍，我等不知道啊，我們只是覺得要舉辦文會，便將乞丐帶去別的地方，防止他們影響了文會。”

那士兵磕磕巴巴地解釋。

李元芳咬牙道：“你看本將軍像傻子嗎？”

“小人真的不知情。”

若死咬著不鬆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李元芳註定問不出答案。

陳浮屠哼了一聲，“不用浪費時間，將他們全部下獄嚴刑拷問，只要有牽扯，無論是誰，無論品級，全部拿下。背後的產業鏈，只要參與進去也都一網打盡！”

“喏。”

李元芳領命，叫千牛衛押解一干人去了監察司。

百姓們見狀無不拍手稱快，歡呼聲鋪天蓋地。

他們高興了，陳浮屠的好心情卻被破壞殆盡。

他早知有售賣人牲的黑產業存在，在封建時代，大戶人家難免需要增添人手，以為被賣的人到了富戶之手日子不會太難過，說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卻忽略了賣不出的那部分人下場如何。

今天曝光出來，必須好好整頓基層吏員，大不了效仿朱元璋殺個人頭滾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