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危機感讓阮安汐掙動的力度更大了些,時衍有些不耐煩:“現在還裝什麼貞潔烈女,那天撞到我懷裡的時候你不就打的這個主意麼?”
惡劣的話彷彿能將心中的煩躁帶出去,時衍一邊解除懷中人的“武裝”一邊不忘譏嘲:“這幾年寂寞壞了吧,有人滿足得了你麼?”
阮安汐本就是穿的睡衣,被時衍這麼搓揉了幾下釦子開了大半,白皙細膩的身體幾乎都暴露在了空氣中。
因為高燒的緣故,面前的身體更添了一份脆弱的美感,時衍只覺腦中轟的一聲,本來就不太清楚的意識直接化成了飛灰。
時衍譏嘲的聲音終於消失,阮安汐卻已經近乎絕望。
身上幾乎已經不剩什麼了,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被酒精與慾火點著的男人的身體滾燙,阮安汐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暖。
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鎖骨處,男人整個覆在了她身體上方,饒是早在知道蘇梅珍拿了那些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了拒絕的資格,饒是已經有了阮小貝,可她還是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交出去。
直到覺得眼前漸漸模糊,阮安汐才驟覺自己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就在她以為今天註定躲不過去了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一重,隨後身上四處點火的那隻手也沒了動作。
直到肩窩處輕微的鼾聲傳出來,阮安汐才後知後覺的冒出一個念頭——睡……睡著了?
就這麼躲過了一劫的阮安汐好半晌才意識到再被壓下去自己可能被憋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時衍的腦袋蹭著她的肩膀,胳膊還橫在她的腰上,整個把她攬在懷裡的姿勢讓阮安汐心中更不舒服。
深吸一口氣,她打算把人挪開之後自己就去客房睡,可不想剛碰了下手指時衍突然“唔”了一聲。
阮安汐動作一僵,約莫等了半分鐘才敢回頭,正正對上時衍緊皺著眉頭的睡顏。
彷彿夢中都有誰欠了他一千萬似的。
不知是不是她轉頭的動作大了,時衍的眼皮突然顫了下,眼見得就要醒。
想到方才男人的行為,阮安汐這會兒恨不能連呼吸都放到最輕,被定住似的待了好半晌,見時衍沒醒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現在她是什麼都不敢幹了,萬一把時衍弄醒了她才沒處哭了呢。
折騰了這麼一陣,阮安汐的體力精神力均是瀕臨透支的邊緣,可緊繃的神經卻讓她一直無法入睡。
饒是對時衍的提防讓她一直繃著神經,疲累的身體還是抗拒不了強大的睡意,半夢半醒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個晚上,等阮安汐意識到外面已經天亮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早已空曠一片,甚至連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可是鼻端縈繞著的酒木香味又在提醒她,昨晚並不只是一個噩夢。
她真的說出來了,被醉酒的時衍逼著,把這幾天的惱怒憋屈,失控似的倒了出來。
那人肯定氣惱的厲害吧,自己一個被用一千萬賣給他的人,竟然還敢有這麼多想法。
不過說了又怎麼樣呢,最壞不過就是繼續待在這裡看人臉色,如果他真把自己趕出去倒還好了。
這個念頭讓阮安汐産生了一種“早死早超生”的釋然感,甚至連一晚沒睡帶來的睏倦都被壓下去不少。
王嬸雖然嘮叨,但也看的出來昨天太太心情不怎麼樣,故而這日早晨看到阮安汐竟然哼著小調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心情不由也跟著好了起來:“太太今天心情不錯嘛。”
一大早想通了不少,阮安汐只覺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笑著道:“王嬸早啊,一早起來就有美食心情當然好了。”
王嬸笑得頗有深意:“太太是因為先生昨晚回來了心情才這麼好的吧?”
阮安汐沒有解釋,照例跟王嬸一起用了早飯,卻並沒有如以往一樣回去悶在自己房間,而是跟進了廚房幫忙收拾:“王嬸,我記得您之前毛線打得不錯,能教我嗎?”
王嬸忙接過她手上的活兒,笑道:“這兒也不知道有沒有毛線,太太想學的話我一會兒去市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