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時衍將兩人都裹了個嚴實,阮安汐當時還不明白,直到木屋的門被開啟才明白他的意思。
屋外是平整的雪地,彷彿有人鋪了一張白紙,加上高聳入雲的樹木與己身所處的小木屋,一切都美好的彷彿童話。
“小貝要是在就好了。”
阮安汐不自覺的喃喃出聲,時衍目光一黯,權當沒聽到這話,拉著人便往外走,卻被身後人拽了一下:“等等!”
他不解的回頭看過去,阮安汐卻像是窒了一下,目光往邊上一溜落在了牆上:“這是你的麼?”
她沒好意思說剛才不動步子是因為外面雪地太美了,像一張還未被沾染的白紙,她不想染亂了它,為防時衍聽到這種有些“矯情”的原因對她有什麼意見,她便隨口找了個藉口。
牆上是一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獵槍,時衍跟著看過去,點了點頭:“地攤上的玩具氣槍,之前年輕愛玩。拿回來改了下。”
“真是你的?”
阮安汐只以為這是掛上的擺設,沒想到聽時衍的意思竟然還是真的,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激動:“你能教教我麼?”
時衍挑挑眉沒說話,卻抬手將那把獵槍拿了下來,左手直接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走吧。”
步子落在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按理說空曠的樹林總會讓人感受到些許不安的,可阮安汐跟在時衍身後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兩人一路往樹林深處走去,雪地終於也不再這麼平整,開始出現一些動物的腳印。
看身邊人盯著一處腳印不放,時衍眉頭微挑:“是兔子的腳印。”
阮安汐有些驚訝,雖說她的人生也並沒有一帆風順,但還真沒有看到過野兔。接觸自然的機會太少了。
只是兔子狡猾,兩人一路也只碰到這一串腳印而已,最後只打了一隻山雞回去。
午飯只吃了那麼一點東西,等提著東西回去兩人都已經餓了,時衍索性在外架了一堆火,趁著阮安汐進廚房準備材料的功夫將山雞處理了,等她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串起來準備往火上架的整雞。
這下阮安汐的驚訝改過了疑惑:“你還會處理這個?”
時衍笑笑:“在國外時參加過野外生存訓練,這些都會一點。”說罷便拿了調料往雞身上抹,隨後架到了火上。
阮安汐卻因為他一句話愣怔了好一會兒,這才坐到了人對面。
雖然他們已經認識了六年有餘,甚至他們曾經還是最親密的夫妻,可直到現在,她才覺得慢慢了解了這個人。
或者說,對方願意給她瞭解的機會。
快要烤好時阮安汐進廚房拿了饅頭出來,索性也架在火上烤了——她本來還要做幾個小菜的,卻被時衍阻止了,最後兩人便靠著篝火,用今天打到的山雞當了晚餐。
只是這個晚上並沒有這麼平靜的就過去,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兩人剛將外面的火滅了進屋,突兀的鈴聲讓阮安汐不自覺地看了身旁人一眼。
時衍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將獵槍放在了玄關櫃子上便轉頭出了門,接通後那邊傳過來的果然是熟悉的聲音。
“這都等著你吃飯呢,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不回去了,”時衍並沒有遮掩的意思,直接了當的凱酷,“我現在在外面,不說了。”隨即便利落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管時夫人這會兒是什麼心情,他直接關了機省了對方一遍遍打過來的煩擾,這才重新進了門。
一樓並不見阮安汐的蹤影,時衍便直接上了二樓,要推門進屋時心頭突然一跳。
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告弄得楞了一下,許是因為有了準備,推開門之後看到背對著自己的人並沒有太多驚訝。
“怎麼了?”
他盡量放平靜了語氣走到那人身旁,低頭便看到對方手上的東西,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
阮安汐蹲坐在地板上沒有理會他,手上拿著一件睡衣,而睡衣下面是一個木雕。
是之前他們去京都,小貝給媽媽準備的生日禮物。
上面刻著兩大一小三個人,時衍彷彿還能記起來小豆丁把這個送出來的時候滿臉的興奮神情。
“這個……小貝不是還沒刻完麼?”
阮安汐顯然早就知道小貝的心思,只是卻從未說破,但是現在在包裡看到木雕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