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小身子一直挨著她,很沒安全感,喬寶兒一直叫他闔眼休息,但他害怕,不敢閉上眼,雖然他還小,但能聽懂大鬍子他們說話。
這些大人說,不會有人來救他們。
以為他們全死光了。
“朱阿姨是不是會沒事的?”
他一直低著小腦袋,童稚的聲音有些啜泣,想哭不敢哭出聲。
喬寶兒直視著戶外的飄雪,緩了一會兒,她才開口,“會沒事的。”
“小朱跑的那邊方向雪崩衝擊力比較小,她只要跑得快,應該不會被衝下山……”不擅長說謊,喬寶兒連語氣也不肯定。
希望如此。
裴憶低著頭,哽咽著,沉默好一會兒,大概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哭鬧,不能給大人帶來麻煩,他表現地很小心翼翼。
心底最想見到他最親的人,“我老爸一定不會不要我。”
喬寶兒看著他這張稚幼的小臉蛋,內心有些觸動。
她懷孕時看過一些育兒的書,是君之牧買的,他放在書房裡,她順手抓起來掀了幾頁。
書上說,每個孩子心靈深處都有一種恐懼,怕被父母拋棄,甚至會不自覺地努力模仿和討好父母。
就算是君之牧那樣強勢的人格,他小時候好像也試過去親近他母親……
大概像一種患得患失。
喬寶兒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石屋洞穴外的飄雪,這些複雜的多愁善感,說實話,她的童年很美滿,她不理解患得患失的感情。
喬寶兒忽然感覺到火堆對面的角落那男人在嘲諷她。
她很敏感地轉頭看去,這位攝影師男人五官立體深邃,一看就知道是個歐洲人,他的唇很薄,微微地勾起弧度,有些戲謔玩味。
那雙似笑非笑的深棕色眼瞳分明在嘲笑她什麼。
她一直覺得這男人很怪異。
“你叫什麼名字?”喬寶兒忽然對著他開口問著。
對方像是怔了一下,依舊保持著他唇角微揚的輕笑,但他眼底眸色更深,有一抹意味深長。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勾搭男人。”大鬍子煩躁地碎碎念地唾棄。
那位攝影師男人視線看著她卻沒說話,喬寶兒皺了皺眉。
“君阿姨……”
裴憶忽然喊她,伸出小手從小口袋裡拿出一份蛋卷麵包,遞到她面前,“君阿姨,我有一個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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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見他像獻寶一樣,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突然覺得內心有些溫暖的感覺。
她順手去拿了二根木板加入火堆裡繼續燃燒,將裴憶抱得更緊一些給他取暖,低笑著,“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