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令孤失望了，原本你是孤最信賴的人之一。”看著修離的慘樣，練星宸微微搖頭嘆息。

修離曾經是北冥司的高層之一，身為女子，她能坐到那個位置上。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堅韌和努力，他原以為以她堅韌的心性。就算受到再大的打擊，也會保持儀容整潔，姿態端莊。

不該是眼前瘋子般的模樣。

畢竟是一手調教出來的下屬，他來是想再見她一面，可以滿足她一個願望。

但是現在，他瞬間就打消了念頭，覺得自己根本不該走這一遭。

“罷了——”輕輕嘆息一聲，練星宸轉身就走。

修離沒想到練星宸竟然頃刻就回頭要走了，她準備好的滿腹話語，為自己辯解求情的各種理由都派不上用場了。

他如此決絕，是徹底沒有寬恕的餘地了嗎？

練星宸曾今有許多次，就是這樣嘆息著處理了北冥司中的叛逆。修離早就目睹過，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她立刻就害怕的渾身發抖。

她急忙呼喊：“王上，屬下知錯了。求您饒了屬下，求您看在修羽的份上，求您看在屬下多年為北冥司拼搏的份上，給屬下一條活路吧……”

她現在不敢奢望太多了，只想活著。人沒了就沒了，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想別的事。

練星宸沒有回頭，他無視著身後修離拼命求饒嘶喊的聲音。一直走到了這一區牢房的外頭，修羽正神情沮喪的垂頭站在那裡。

瞧著少年人的模樣，練星宸搖搖頭，緩緩走了過去。

修羽看見他，立馬單膝跪了下去，哽咽著回：“王上——”

練星宸先伸手壓壓修羽的肩膀，才開口：“你也大了，凡事該自己做主了。對於你姐姐的事情，你有什麼意見？”

修羽聽著修離還在一聲聲的呼喊，含淚搖頭：“屬下沒有意見，姐姐做錯了事，就該受懲罰。”

練星宸輕嘆口氣：“如果孤殺了她呢？”

修羽咬牙：“那是姐姐罪有應得。”

練星宸：“你不為她求情？”

修羽肩膀忍不住抖了起來，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回答：“屬下也有錯，豈可一錯再錯？”

“哎——”又是輕嘆口氣，練星宸道：“去把你姐姐送走吧，她被廢了全身修為，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比普通的女子還不如。孤還沒那麼殘忍要殺一個弱女子，你找個安寧僻靜的地方。讓她去過平靜日子，永遠不要再回大餘。”

“多謝王上，屬下一定儘快把姐姐送走。”修羽簡直喜極而泣，不忘問了一句：“那屬下呢，屬下也有錯？屬下還能回來嗎？”

練星宸：“呵……傻小子。孤若想趕你走，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

修羽激動的哇哇哭了起來：“多謝王上，嗚嗚嗚……”

“別哭了，再哭就真不要你回來了。”

練星宸搖搖頭，又拍了拍修羽，就走出了冥獄。才走到了自己的馬車邊，就看見花無眠迎面而來，直接噴了他一句：“婦人之仁。”

練星宸：“嗯，師兄深夜好精神。”

花無眠眼神如刀，氣鼓鼓回：“還不是被你氣的，你竟然要我去花想容坐診？為京城的女子們看顏面，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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