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粗獷男,從粗獷男的角落裡只能看到他微微仰起的下巴,很柔和,但是卻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變態。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手中的玻璃器皿,漫不經心地道:“此藥名‘偽裝’,唯一的功能就是可以將人變成喪屍的模樣,從而達到不被喪屍攻擊的效果,只需要一小滴就可以保證半個月的安全,副作用是,不僅喪屍會覺得你是喪屍,人類也會,並且在藥效用掉的過程中,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辦法來恢複原樣,若是有人一不小心,將整整一瓶都潑到了身上……”
“‘偽裝’的第一位使用者就是坐在輪椅上的那位小姐。”說到這裡,他回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沈恪恪。
所有人都在看她。
他們不知是真的覺得她不像喪屍還是害怕那風衣男子,總之,看向沈恪恪的目光已經不再是畏懼又厭惡,而是慢慢的羨慕。
“這藥效不會將人變成喪屍,人類使用了之後頂多可以混淆一下他人,但卻不會吃人,也不會攜帶傳染病毒。所以,若是讓我聽到了有人說,什麼人在使用了我的藥劑之後變成了喪屍,那麼請恕我只能友好而抱歉地送他一句,祝,在喪屍堆裡玩得愉快了。”
話說到這裡,別人要是再不明白他特麼之前拉風又碉堡地鋪墊了那麼久的對話究竟是為了誰的話,那麼那人就真的是被喪屍病毒襲擊了大腦了。
既然他想護沈恪恪,別人自然不敢違揹他的意願,所以紛紛做出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樣,閉嘴死命地搖頭。
見到效果達到,他心滿意足地揮揮手:“別佇著了,擋道,再不進入基地你們今晚就只能睡在外面了。”
遣散了一眾圍觀的醬油黨,那男子才緩步踱向沈恪恪,俯身下腰,聲音如同從樂器中傾洩而出的最美妙的音樂般動人:“介紹一下,我叫沈卿久,謝希時的表兄。”
謝希時的身子在他靠近的時候僵硬了,他垂著的雙手緊了緊,最後口中發出微不可聞的:“謝謝。”
沈卿久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意味深長:“這是我應該的。”
停了一下後,他又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個玻璃器皿放到沈恪恪的輪椅扶手上,這次裡面裝著的是深紅色的液體,粘稠的,像是一瓶血。
他轉身離去,丟下一句話:“想通了的話,你可以帶著這個瓶子來找我。”
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進了基地門內被一群看起來來頭很大的西裝男子簇擁著迎了進去,消失不見,沈恪恪都還沒弄清楚他在幹什麼。
抬頭,看到謝希時正委屈地看著她。
水潤潤烏溜溜的眸子像是在無聲地控訴她。
沈恪恪無辜地眨眨眼睛。
謝希時忽然就蹲下身來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輪椅上,湊進了沈恪恪。
小眼神還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淚眼汪汪的,讓沈恪恪小心肝一揪,一邊被萌得一臉血一邊軟聲安撫:“乖兒不哭,媽媽疼你。”
謝希時渾身一震,咬牙切齒:“真想咬死你!”
沈恪恪大義淩然狀:“來吧,只要你不怕被感染。”
他忽地就沒了回應,趴在她的斷腿上,無奈地低低笑了幾下:“如果可以……如果……”
沈恪恪推了推他的肩膀:“放心啦,我相信你也可以幫我,再說他都沒跟我留聯系方式,誰知道怎麼找他啊?”說著她又問道,“這下我們怎麼進去?”
她記得之前沈卿久一出現,那個公主病的小丫頭就不知不覺地消失了,像是在躲著他一般。
不過聯系起來,這個沈卿久該不會就是她口中那個不知是厭惡至極還是害怕之前的親哥哥吧?
可是,為什麼一個姓沈,一個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