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甚至來不及心驚，他的意識就越來越模糊，眼神慢慢失去光彩逐漸呆滯。

“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沈勇。”

“你的老闆是誰？”

“容懷。”

……

容懷的話還沒落地，樓梯那頭就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

“您的手下確實會揣測心意，但是很抱歉，蔣家的表少爺金貴的很，可不是三兩個小角色就輕易請得動的。”聲音越來越近，轉過樓梯口，少女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她身旁呆愣愣跟著的正是沈勇。“一邊是跟了好幾年的親近手下，另一邊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掛名便宜外甥，我想，您這位主事人的心裡應該也已經有了選擇。”

蔣家的客廳大，離樓梯有段距離，所以即便一干人等聽見顏秋意的聲音，也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倒是蔣峻一聽到顏秋意的聲音整個人的僵住了，一點不復當初沉著模樣，甚至隱隱有些急躁。

容懷的手下開口問道，“老闆，這……”

容懷抬手製止，“不妨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能讓一貫處變不驚的蔣峻變了臉色，可見這個小姑娘在蔣峻心裡分量不低，倒是沒想到蔣家還能有這樣的人物。

容懷看著顏秋意一步一步走下來，眼中的漫不經心一點一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複雜而凝重的情感。

原本冷淡中帶著半分興味的神情忽然變得迷濛而溫柔繾綣，他站起來，望著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少女，好像透過荏苒的時光看到穿過悠長歲月向自己走來的他愛的人。

他輕輕開口，像是怕嚇到對方一樣，“寧……寧溪……”他抬起手臂想要觸控少女的臉龐，手伸出去一半卻又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彷彿對方的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入萬丈深淵。

少女一臉漠然，對他的舉動沒有任何表情，實際上心裡已經開始抓狂。

這特麼什麼情況？

另一邊，艾家……

艾雍站在沙發旁，看著隱隱對峙互不相讓的兩位老人家，忽然有些心累，蔣老爺子自從上門一來就保持這樣一副姿態，一言不發一詞未置。而自家爺爺見到蔣老爺子也採取了同樣的靜默態度，本來應該是很劍拔弩張的場合，但不知道為什麼，放到這兩位老人身上就有種莫名的喜感。他有些無奈的抬頭，正好看到蔣嶼禮同樣無奈的表情，頓時心生一股知己的情懷，果然是沾親帶故的表兄弟！

蔣家和艾家明面上斷交已久，而小輩們大多不曾瞭解當年事情的內幕，因此也並沒有交流。以至於原本年齡相當同所軍校應該互相扶持的艾雍和蔣嶼禮基本沒什麼交流，最多的也就是在學校裡學弟碰見學長敬軍禮然後得到回禮而已。

蔣長海看也不看對面坐著的艾老爺子，端起茶盞啜了一口。終於艾老爺子沉不住氣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蔣長海，你什麼意思？”

蔣長海放下茶杯擺擺手，“我要說什麼你心裡有數，不過現在不著急說這個，等人來齊了再說。”

話音剛落，玄關那邊就有了響動，走進來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為首的正是莫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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