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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符州大戶的支援確實給徐程域提供了極大的便利,銀錢方面還是小,更重要的是徐程域領兵外出時沒有了後顧之憂,那些大戶的部曲雖難以編入軍隊作戰但至少保證了後方的穩定。

根據符州的地利形勢,徐程域他們選擇了一方出戰,其餘各方堅守的策略。符州的東北有一條相較於其他道路平坦些的道路,他們便以這個為出擊口,向北向東出擊,其餘出入符州的路口皆派人牢牢守住。

永安在符州的東北方,徐程域領兵向北。

得益於之前幾個月的訓練,徐程域的軍隊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一出兵便勢如破竹,很快就拿下了出入符州的重鎮林泉。拿下林泉的第二天,符州又派人送來訊息,說是楊蓁兒帶著二萬人馬一路趕來相助。

次日,楊蓁兒帶著一小隊親兵就來了林泉。

裴先站在城樓上看著領先飄揚的“楊”字大旗,對身旁的童雪笑道:“看來楊老將軍還是站在王爺這邊的。”

童雪看著城下手持銀槍一臉肅穆的楊蓁兒,也笑道:“看樣子是這樣沒錯了,師父,我覺得這姜還是老的辣啊。”

裴先拂了拂胡須,道:“那可不。”

出兵前徐程域曾給楊老將軍寫過信大意是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援,可是楊老將軍在回信裡拒絕得非常果斷,說皇子之間的戰爭他一個臣子不便參與,但如今卻又讓楊蓁兒領兵前來相助,也算是變相支援了,到時候即使徐程域失敗,他頂多就落一個管教不力的罪名。

端坐在馬上的楊蓁兒本來是一臉嚴肅的,待看到城樓上的童雪時,嘴角立馬就咧開了,提著銀槍的右手也揮舞了起來,後來意識到不合適馬上又換了左手。

童雪莞爾一笑。

徐程域此刻正在營地,不在城內,到晚上才會回來。於是,一整個白天,楊蓁兒就像漿糊似地粘在童雪身邊,順道還和一路跟來的薛禮結了個不大不小的樑子。

中午用過飯,童雪和楊蓁兒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曬太陽。

對於童雪是明國的公主這件事,楊蓁兒表現出了極大的接受度。她就說嘛,她堂堂巾幗女英雄威震東南的楊小將軍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常人,完全沒有道理嘛!

“那程域哥哥知道這事兒嗎?”

童雪搖頭,“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楊蓁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挪挪挪,挪到童雪身邊,又伸手抱住她的胳膊,搖了搖,“童姐姐,你不要擔心嘛,程域哥哥這麼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因為這個生你氣的,而且你對他那麼好,他才不會捨得生你氣呢。”

童雪輕點了下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果然還是女兒家的心思是要細膩些,蓁兒說得不錯,這些天他們雖說都忙得說不了幾句話,但是說件事的功夫還是有的,她還是擔心他會介意,介意她的隱瞞,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楊蓁兒把腦袋擱在童雪肩頭,“童姐姐,我知道程域哥哥現在很難受,但是他也很聰明,而且他也從來不會遷怒,所以他會明白你的。”

童雪深吸了口氣,抬手摸摸蓁兒的腦袋,“嗯,我知道。蓁兒,謝謝你。”

傍晚,徐程域從營區回來,還沒進門,就讓見微召集大家開會。

林懷恩看到走過來的童雪,點頭招呼道,“童姑娘來了啊!”自從林懷恩知道是童雪徒手在虎狼環伺的環境裡將徐程域帶回來後就徹底改變了對童雪的看法,他想,有些女子還真是不容小覷的,比如童姑娘,再比如……再比如眼前端坐著的這位楊小將軍。

徐程域此次開會的目的就是對楊蓁兒帶來的兵馬做具體的安排以及下一階段的具體攻防計劃。雖然裴先張喬他們一路組織的招兵買馬行動進行得很順利,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現有的兵力還是遠遠不夠的,如今蓁兒能來相助,無異於雪中送炭,其實只要陣兵東南的楊將軍按兵不動就已經是在幫他了。

會議結束,部署完畢。

楊蓁兒跑到徐程域面前,“程域哥哥,你放心,我們都會幫你的。雖然我爹不說,但是他故意放我走還讓我偷到帥印,就說明他也是支援你的,所以你不要怪我爹。”

得到永安訊息的當刻,楊蓁兒就坐不住了,非要收拾東西來符州。楊老將軍自是不允,還將她鎖了起來,只是在例行訓斥的時候,每次總會提那麼一兩句類似於雙拳難擋四敵之類的話,總之就是說她去符州一點用處沒有。楊蓁兒聽了這話也當然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和楊老將軍吵架,如此這般幾回後,跟隨楊老將軍一同前來的大哥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手指就戳在她的腦門兒上,“真是爛泥巴糊不上牆,就你這樣還要去幫域兒,話都聽不明白!”

楊蓁兒捂著腦門兒看著大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又看看佯裝面無表情又顯然裝得不大像的她爹,轉著眼珠想了兩圈,恍然大悟了。於是,第二天,她就毫無意外地躲過了看守她的人也異常順利地偷到了她爹的帥印兵符。

徐程域點頭,“我知道,屆時我會親自上門拜謝姨夫。我最近忙,你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程域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會顧好我自己的。”

拍了拍蓁兒的腦袋,徐程域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欸,等等!”

徐程域回過頭,“怎麼?”

“程域哥哥,你、你也要注意身體,不然、不然皇後姨媽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

徐程域有一剎那的怔忪,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母後,半晌,他彎了彎嘴角,“好,我知道。”

徐程域剛到書房坐下,緊接著童雪就推門進來了,手上還端著碗麵條。

童雪把面條放在桌上,然後也端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徐程域掀開晚上覆著的蓋子,頓時就有一股帶著白煙的香氣湧了出來,“我說人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原來是做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