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針管露了出來,和龍世曾經用過的那個十分相似。
卦三表情立刻變了,改拎為抓,又厲聲問了小孩幾句,小孩還是聽不懂,被卦三的語氣和表情嚇到,臉上的恐懼越發濃重,掙紮也越發大了。
卦三放棄喝問,看向時進說道:“他聽不懂,看他這樣子,很可能是水螅殘黨的孩子。”
時進卻有點懷疑,說道:“他直接沖著我就來了,目標很明確,如果是水螅殘黨,他應該會無差別攻擊才對。而且他不選遠攻武器,反而選擇向我注射這個,有點奇怪。”
“可能是他看你面嫩,以為你比較好攻擊,至於武器……”卦三皺了皺眉,保險起見,還是打電話喊了個懂當地語言的屬下過來,把小孩交給他,吩咐道,“審審他,查清他的身份。”
屬下應了一聲,把小孩帶走了。
時進目送小孩離開,看一眼手裡的針管,問道:“這個怎麼處理?”
“給龍叔郵過去吧。”卦三回答。
時進點頭,把針管用布裹了好幾層往口袋裡一塞,隨著卦三繼續朝太平間走去。
麗水醫院靠近太平間這邊的電梯已經被官方和滅的人一起把守住了,卦三和時進和看守的人打了個招呼,進了電梯,到了地下一層。
此時的地下一層燈火通明,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人守著,盡頭處的雜物間已經被清空,停屍間裡的屍體也已經被連夜轉移走,裡面被佈置成了一個臨時休息室的樣子,時進和卦三一起進去的時候,徹夜搜查實驗室的醫生正陸續從室內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密封箱。
“情況怎麼樣?”卦三詢問。
領頭的醫生見到他們,忙搓了把臉提了提精神,上前說道:“正想去找你們彙報呢,我們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水螅這個實驗室裡研究的新藥品,在明面上和水螅的生意沒什麼牽扯,倒是和槍火有那麼點關系。”
卦三眉頭一皺,問道:“有什麼關系?”
“比如這個,國那邊新流行起來‘快樂藥’,據我們所知這是槍火在年初新推出的一種新藥品,上癮性很大,定價高昂,出貨量很少,目前還沒被人吃透配方,但水螅這間實驗室裡卻有很多‘快樂藥’的半成品和研製資料,似乎‘快樂藥’就是在這裡被研究出來的,並一直有在生産。”醫生解釋著,還從密封箱裡拿了一盒小藥片出來。
卦三接過藥片看了看,和時進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有著同樣的驚疑。
“水螅做的藥,槍火卻在賣,難道水螅其實是槍火在國佈置的暗線組織?”時進說出心中猜想,覺得這次的東南地區之行突然變得魔幻了起來。
卦三眉頭緊皺,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龍世就是一直在幫槍火辦事?然後他在被榨幹價值後,又被槍火賣給了九鷹?”
時進覺得龍世有點可憐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龍世也炮灰得太厲害了,他現在甚至有點懷疑,九鷹和槍火的合作,就是龍世這麼個炮灰給間接促成的。
這發展誰都沒有想到,兩人不敢耽誤,立刻回轉病房,把還睡著的卦二給喊了起來。
卦二聽了他們的推測,也唰一下就精神過來了,忙起床開始清點彙總昨晚各分隊收集到的資訊。結果這不點不知道,一點簡直嚇一跳。
水螅奇怪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首先是藥房,麗水醫院藥房裡的貨物和庫房裡的貨物完全不同,藥房裡存著的都是製作“快樂藥”所需要的原材料,而庫房那邊存著的卻只是普通的藥品,是水螅主要的售賣商品;其次是實驗室裡的資料,資料顯示除了“快樂藥”,這個實驗室還研製過一些暗殺藥,比如龍世和那個小孩子用過的針管藥劑,它們就屬於暗殺藥的範疇,都是毒物類的,不會立刻讓人斃命,只會讓人慢慢死亡,但在明面上,水螅卻從來沒有使用過這種藥劑,所有研製出的暗殺藥都不知去向了;最後,水螅的資金流動有問題,搜查人員從麗水醫院的一個保險櫃裡,發現了一本暗賬,暗賬表明,藥房這邊的收益,和水螅的整體收益是分開的,並不關聯。
“乖乖,這水螅藏得挺深啊,我還以為它就是個普通的小組織。”卦二把資料蓋上,說道,“我想我們需要回去再審審龍世,他這些年可沒少研究些壞東西,肯定知道很多東西。”
卦三搖頭說道:“我倒覺得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槍火賣他賣得毫不留情,他如果知道,沒道理到現在都不反咬槍火一口,他的性子沒那麼隱忍,不過我們確實該回去重新審審他。”
時進期待地湊過去,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回去?”
卦二和卦三一起看向他,卦二忍不住笑了,拐了他一下,起身說道:“知道你想君少了,走了,收拾東西回家!”
……
出醫院的時候,時進總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忍不住回頭往已經空了大半的麗水醫院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
小死提醒道:“進進,你的進度條突然漲了,到了600,這附近有危險。”
“果然是有什麼人盯上我了,不是我的錯覺。”時進接話,視線在麗水醫院上下掃了一遍,突然想起那個攻擊他的小孩子,找到卦三問道,“那個被你屬下帶走的小孩審得怎麼樣了?”
卦三回道:“已經確定他是水螅的殘黨了,不是水螅殘黨的孩子,他是比較外圍的成員,剛進入水螅沒多久,之前是孤兒,人已經交給國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