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場,時進要的蛋糕上來了,容洲中要的黃瓜菜也上來了,桌上的氣氛莫名和諧了那麼一點點。
“先把蛋糕切了吧。”時進終於良心發現,賣了壽星一個面子。
容洲中冷颼颼看他一眼,起身拿起刀,像殺仇人一樣用力戳上蛋糕,然後砰一聲坐下,說道:“切完了,吃飯!時進你要是再敢廢話,我就把你小時候的果照貼到微博上!”
廉君皺眉,側頭朝他看去。
“他是騙人的,他根本沒有我的果照。”時進忙把廉君的臉掰回來,讓他喝湯,“快吃快吃,你吃飯的時間必須規律,現在都六點多了,已經比平時晚了。”
廉君順勢收回視線,聽話地喝了一口湯。
時緯崇等人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桌上的菜都變得難吃起來。
……
吃飯的時候大家默契地沒有說正事,只裝作閑談的樣子,問了問時進高考和填志願的事。時進挑著能說的說了,也沒特別針對他們。
一頓飯吃完已經到了七點多,時進記掛著約會的事,便主動提道:“你們想跟我談什麼?”
幾兄弟齊齊一頓,最後由時緯崇做主,喊來服務員撤走了桌上的碗盤,上了一些喝的,等服務員走後,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是這樣的,上次我想轉讓股份給你,你不願意接受,當時也是我考慮不周,自以為是為你好,反而給你造成了一些困擾。所以我考慮了一下,聯絡了一下禦景他們,拿了另一個方案出來。”
費禦景配合地開啟腳邊的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疊厚厚的檔案,說道:“這是我趕出來的,可以直接簽。”
剩下幾兄弟的表情也正經起來,稍微坐正了身體。
時進皺眉,看向費禦景拿出來的那一大堆檔案,問道:“這是什麼?”
費禦景回道:“是父親所有的不動産和私人存款的轉讓贈予檔案,另外,由我和大哥做主、我們五兄弟共同出資,大家一起給你建立了一個信託基金,以後你上學、就業、置産等等生活所需,全都可以從基金裡拿錢。”
居然是基金?
時進意外,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你們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我不需要。”
“這不是我們給你的,是父親給你的。”費禦景把檔案往他面前一推,解釋道,“當初你把遺産平分給了我們五個,我們當時只接受了股權部分,不動産和存款是全都沒有動的,所以這些依然是屬於父親的東西。”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不要。”時進還是拒絕。
費禦景看著他抗拒的樣子,突然摘掉眼鏡靠到了椅背裡,問了個他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時進,你在怕什麼?”
“費禦景。”廉君沉聲喚了他一聲,擺明瞭不喜歡他現在和時進說話的態度。
時進伸手攔了一下廉君,直接對上費禦景的視線,回道:“我怕很多東西,這些不是能讓我生活無憂的錢,而是會讓我粉身碎骨的催命符。我就直白說了,你們我現在已經不怕了,但我怕你們的母親,或者說是和你們利益相關的人。”
大家聞言都皺了眉,聽過一次這種言論的時緯崇更是暗了臉色,緩聲安撫道:“小進,你太敏感了,這些東西並不會害到你。”
時進擺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態度,將不配合堅持到底。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容洲中忍不住開了口,說道:“時進你是談戀愛談傻了嗎?我媽自個開了那麼大一家公司,有錢又有閑,天天包小白臉日子過得快活著呢,哪有空來動你這條小命。”
黎九崢也開了口:“我媽也不會,因為她已經去世了。”
眾人:“……”
小死抖了抖,說道:“進進,黎九崢是在說冷笑話嗎,好冷。”
“……反正我不要這些東西。”時進堅持不簽檔案。
向傲庭見時進這滿身防備的樣子,猜他是被過去的事情傷害得太深,怕從他們這拿到好處後會受到傷害,有點心疼,剛準備開口安撫一下,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眾人齊齊朝聲音傳來處看了過去,時緯崇皺眉,從兜裡摸出響個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選擇結束通話了電話。
費禦景難得露出了不喜歡的態度,問道:“又是她?”
“嗯,我會和她好好談談的。”時緯崇接話,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又響了起來。他像是沒辦法了,起身抱歉地看了眼眾人,說道:“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時進已經根據時緯崇的反應猜出了來電人是誰,看一眼自己腦內的進度條,心思一轉,突然起身說道:“大哥,只要你在這接了那個電話,我就簽這些檔案,你聊多久,我就簽多久。”
時緯崇停步,側頭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