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輪清掃過後,在一個國難得放晴的日子裡,卦二等人全部回返,停下了針對槍火小組織的掃蕩。
時進疑惑,問道:“槍火找我們談判了?”
“不是,是左陽找上老鬼了。”卦二回答,抓了抓自己臉上的小鬍子,打了個哈欠說道,“不行,這一陣過得太刺激了,我得緩緩。我去睡覺了,小進進你要不要陪我?”
時進後退一步表示清白,默默指了指他的身後。
卦二一僵,意識到什麼,扭頭往身後一看,見廉君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此刻正眼神深深地看著他,背後一涼,忙打哈哈說了句:“開玩笑,我是開玩笑的。”然後腳底抹油溜了。
卦九敲著電腦,頭也不抬地吐槽:“不長記性,每次在外面出了長期任務,回來都會因為嘴巴把不住門受幾次罰,活該。”
時進聽得想笑,也真的笑了。
廉君面無表情,上前把他扯下來,捏住他的嘴,不許他笑。
……
當然晚上,廉君再次不著痕跡地把時進留在了自己房裡休息,時進想起自己那個一次都沒睡過的房間,假裝沒看出來廉君的小心思,在他的邀請下上了床。
其實時進現在已經意識到了,有些床你爬上去了,就很難再下去了。
黑白顛倒的日子過了太久,時進睡到淩晨就自己醒了,實在睡不著,又怕吵醒廉君,幹脆起了身,十分習慣地朝著客廳走去。
費禦景果然又靠在了客廳靠窗的單人沙發上,臉隱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你天天這麼熬,不會猝死吧。”時進停到他面前,皺眉說著。
這都一個多星期了,費禦景再這麼下去,真的會熬不住的。
費禦景沒有動,一副真的已經猝死了的樣子。
時進定定看他幾秒,轉身走了。
費禦景聽到腳步聲後手指動了動,還是沒睜眼。
十分鐘後,時進端著熱牛奶和點心回來了,先拐去開了客廳的燈,然後在茶幾上放下託盤,拖了張桌子擺到費禦景面前,又拖了張椅子過去,最後轉回去把託盤端過來往小桌上一放,坐到了費禦景對面。
費禦景睜開眼看他,問道:“時進,你到底想幹什麼?”語氣居然是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平和。
時進看他一眼,拿出平板說道:“不幹什麼,我這段時間黑白顛倒了,晚上睡不著,出來坐坐。”
“你去其他地方坐去。”費禦景趕人。
時進對著平板戳戳戳,分毫不讓地說道:“這裡風景最好,我就要坐這,要換你自己換。”說完點開了一部影片。
“啊——!!!”
一聲悽厲的尖叫聲從平板的擴音器裡傳出,被黑夜無限放大,費禦景嚇得身體一震,臉唰一下黑了,咬牙說道:“時進你幹什麼!”
“看電影啊。”時進回答,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你不知道,我剛來組織的時候,看什麼都怕,槍聲都能嚇得我一個星期睡不著,後來組織裡的老醫生告訴了我一個法子,我就又能睡得著了,也不怕槍聲了。”
費禦景很想不理他,或者罵他趕走他,但接近十天的失眠和噩夢纏身已經快把他折磨瘋了,想著後面還有工作要做,心裡掙紮了一會,最後還是拉下了面子,硬邦邦接話:“什麼法子?”
“以毒攻毒。”時進把椅子往他那邊一拖,放大了平板上的恐怖血腥電影畫面,說道,“什麼東西都是看多了就麻木了,今天是個難得的月黑風高夜,你不覺得正適合看點刺激點的片子嗎?”
費禦景看著平板上放大的血腥鬼臉,用力閉了閉眼,第一次動了時進送上來的牛奶,端起來直接一口喝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