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君看著他們,只說了兩個字:“活著。”
……
跨年的鐘聲敲響,時進看一眼二樓的方向,緊了緊身上裹著的毯子。
“三哥的節目怎麼還沒開始,太慢了。”黎九崢皺著眉,把剝好的堅果送到時進面前,問道,“困了嗎?別等了,回房睡吧。”
時進搖了搖頭,接過堅果吃了一顆,看著電視裡正熱鬧慶祝著新年到來的人們,含糊說道:“再等等吧,快了。”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等到了容洲中的單人節目,兩人一點都不熱情的把節目看完,嫌棄地評價幾句,然後關了電視。
廉君剛好從書房裡出來,下樓來到時進身後,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太晚了,睡吧。”
時進看一眼樓梯,沒看到卦一和卦二的身影,縮在毯子裡的手緊了緊,然後笑著掀開毯子站起身,說道:“那睡覺吧,五哥,你也快去睡吧,晚安。”
黎九崢站起身,看一眼他翹起的嘴角,上前抱了抱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時進一直放大的聽力裡,終於聽到了一點響動。
開門關門聲,行李箱被拖動的聲音,腳步聲……然後是隱約的汽車解鎖聲,開汽車後備箱的聲音,放行李箱的聲音,拉車門的聲音……最後傳來的,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居然是這麼離開的,連句再見都沒說。”
是卦二的聲音。
“開車吧,天要亮了。”
然後是卦一的聲音。
夜很深,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過去後,一切回歸安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時進閉上眼,抱緊廉君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廉君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有,微微收緊了抱著他的手臂。
第二天早晨,大家理所當然地沒有在小樓裡看到卦一和卦二的身影,沒有人提起他們,大家默契地聊著別的話題,彷彿卦一和卦二從來沒有存在過。
廉君這一天難得的不忙,和黎九崢一起,陪著時進玩了一天的三人麻將。
晚一些的時候,章卓源給廉君打了個電話,這次兩人沒再吵架,心平氣和地說起了正事。更晚一些的時候,劉振軍也給廉君打了個電話。
三天後,卦三的死訊傳來,他在滅和千葉的一次正面沖突中,被流彈重傷,最後不治身亡。同一時間,國內各地突然一起爆發了暴力組織之間的沖突,給這一年的新年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陰影。
……
孟青等人誰都沒想到,滅居然會硬扛住了他們的第一波國內突襲。
“怎麼可能,那樣的人員配備,廉君是怎麼辦到的。”魯珊百思不得其解,“滅被我們拖了那麼多人在國外,又被我纏了一部分人在g省和寶島,其他地區的人員配備應該沒這麼足才對,奇怪了。”
孟青也想不通,說道:“而且那些人太訓練有素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廉君對我們國內的突襲,肯定早就有了準備。他是太聰明瞭,所以想到了,還是我們裡面……”說完掃一眼眾人,眼神含義不妙。
另外三人被看得皺眉,被懷疑過一次的魯珊更是冷笑出聲,說道:“孟青,你老毛病又犯了?這個節骨眼,你這麼說是想幹什麼,挑撥大家的關系?”
齊雲出來打圓場,說道:“行了,別吵,老孟,現在說這些沒意義。”
孟青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會議氣氛變得沉悶,現在國外的爭鬥已經到了最白熱化的時候,國內的爭鬥也拉開了序幕,大家頭上都懸著一把要落不落的刀,心情難免浮躁。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四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孟青皺了皺眉,拿出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