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陽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覺得現在就挺好,踏踏實實的。”
“我還是覺得你屈才了。”沈瀾嘆了一口氣,“你比好多電視上的男主角棒多了,就是沒人給你炒作。”
汪陽叉起一塊切好的牛排喂給沈瀾,自己搖搖頭:“可別給我炒作,我可受不了。”
沈瀾嚼完嘴裡汁多味美的牛肉,張開嘴啊了一聲表示還要:“你可能也不適合太紅,紅人是非多,現在這個資訊時代了,還多人都沒隱私了,要是他們挖你的隱私,把我挖出來咋辦。”
汪陽又塞了一塊牛排給他:“不會吧,我覺得咱倆隱藏得挺深的,他們哪有那麼大能耐。”看了一眼窗外,“除非他們能爬到咱家窗戶邊扒著防盜網往裡看。”
“這問題好解決,拿個長焦鏡頭就搞定了嘛。”沈瀾想起以前自己無意中窺見隔壁樓男女□□的經歷,覺得還是不要把這些回憶都分享給男友了。
汪陽繼續切著牛排,漫不經心地念叨:“我圈裡朋友不多,同學來往也少,就何宏還能見幾次,”抬眼看了一眼沈瀾,“拜你所賜,現在也見得少了……誰知道我啊。”
沈瀾點點頭:“汪陽同志,既然是你自己撞槍口上了,你是不是坦白從寬一下,給我講講你和何同學的故事啊?”
汪陽把刀叉扔下,咣啷一陣響,有些刺耳。他顯得有些生氣:“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跟何宏沒什麼故事。”
沈瀾也有些生氣:“那你急什麼?不心虛你急什麼?”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汪陽往身後沙發上一靠,抱起胳膊:“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唄,行,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省得你老惦記。”
沈瀾也抱起胳膊,心裡有種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感覺。“你跟他去北海道,上床了嗎?”
汪陽皺眉看著他:“你說什麼?”然後氣得笑了出來:“你就這麼看我?”
沈瀾盯著男友的眼睛看,感覺自己胸膛裡的心髒蹦蹦蹦跳得很用力。他口氣軟了一些:“你和他太親密了,別怪我想太多。”嘆了口氣:“我當然信你,可你說得太少了,就像隨便打發我一樣。”
汪陽扭過頭,臉上肌肉繃著。他問:“你還記得那年傳世界末日要到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什麼嗎?你說你和我之間不隔著任何人,所以也不用隔著套。”扭回頭直視著沈瀾:“在那天之前,和那天之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沒和別人上過床,我敢發誓,你敢嗎沈瀾?”
沈瀾別這段話沖擊得一時語塞。他覺得有些慌,因為他不太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世界末日這個說法他記得,也許當時只是圖一時痛快,隨口說了點柔情蜜語,誰想到這家夥這麼認真,還給記下來了。
汪陽靜靜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裡越來越慌。不等他回話,汪陽撐著沙發站了起來,走進了衛生間。
沈瀾在原地坐著,側耳聽洗漱間裡的聲音,可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其實剛才那個問題很好回答,和汪陽確定關系之後,他也沒有找別人約過,雖然肖想過別人,但畢竟沒有真的發生關系。那是什麼阻止了他做出回答?
他踱步到洗漱間,發現門沒有關,汪陽正擠著牙膏,從鏡子裡瞥見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刷自己的牙。
沈瀾想起今天中午,他們剛辦完入住,也是在這個房間,汪陽倚著門框看他,正如此刻他倚著門框看汪陽。
他也想起剛才汪陽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堅決,有些絕然的意思。心裡一熱:是了,是意外。原來以為自己是更用心的那個,可他的真心,也未必就少一分一毫。
鏡子裡的汪陽很安靜,刷牙的動作幅度也小。
沈瀾覺得鼻子有些酸,小時候他想象過類似的場景,這樣的家居,這樣的自然,歲月靜悄悄地流過,而他和愛的人一直都很好。
汪陽像是吃驚於他的擁抱,刷牙的動作停滯了下來。他倆在鏡子裡對視了一會兒,汪陽沒掙脫,只是彎腰吐掉了嘴裡的泡沫,簡單漱了口,放下牙具,低頭說:“你幹嘛。”
沈瀾吻了吻他的耳後:“我特別喜歡這個場景。”又吻了吻。“真想一直停在這裡。”
汪陽聳著一側肩:“你放開我。”像是要掙脫他的懷抱。
沈瀾胳膊摟得更緊了,一邊吻著他的耳朵和側臉,一邊小聲呢喃:“寶貝兒對不起,是我不對。”
吻著吻著就要吻上他躲閃的嘴。汪陽把臉扭開,聲音裡還是有些氣惱:“誰是你寶貝兒。”
“你啊,你就是我最寶貝的大寶貝兒啊!”沈瀾又開啟了一番情話攻擊,很大一部分是對著他耳朵進行的性騷擾。直到汪陽發紅的臉上有了笑意,他才停了下來。
把懷裡的人轉過來沖著自己,認真吻了幾下嘴,然後正經地道歉:“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忍不住還是找了藉口:“因為你太好了,我又老又醜的,真怕你哪天甩了我跟別人跑了。”
沈瀾自己知道,這並不是藉口,而是他真實的內心恐懼。
汪陽只當他又是說笑,上手捏他的臉,沒使多大力氣:“你好久沒和我吵架了。”
沈瀾握著他的手:“吵架說明在意嘛。”
之後的幾天風平浪靜,趕上有一天暴風雨,倆人跟酒店裡窩了一天,沈瀾心血來潮拉著男友試了好幾個片子裡看到的體位,把汪陽折磨得夠嗆。
回北京之後,汪陽接到吳姐通知,說本來安排好的商業活動推遲了,他又多出來幾天假。但是沈瀾卻不能再休假了,於是過了幾天每天下班回家有人等他回來的好日子。可惜汪陽不會做飯,要是在這基礎上加上一桌飯菜,那真是今夜做夢也會笑。
他很喜歡看汪陽穿著背心和平角褲在家裡走來走去的場景。某天得知汪陽過兩天就要開拔去拍戲,第二天一下班,看到男友又衣著寬松地晃來晃去,扔下公文包,西裝釦子還沒解就撲了過去。事後汪陽抱怨說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如此行兇,抱怨的同時還一臉微笑,也真是口不對心的典型了。
沈瀾抱著他,心裡一萬個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