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這是人體的正常反應,透過休眠來修複自身身體機能,但是他仍然是害怕。
這期間所有人都勸他去休息一下,他堅決只在病房的沙發上,一閉眼就是她中槍的模樣,怎麼也睡不著。
時言眼睛眨了眨,想要說話,但是帶著呼吸機實在難受。
肖以安知道她的意思,“等下讓醫生來看看。”說話間,他已經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
“情況不錯,傷口恢複的也還算不錯,可以把呼吸機撤掉了。”馮醫生笑著說道。
“謝謝馮醫生。”
“不用謝我,不過你也算是個病號,不要總想著照顧自己女朋友,也要照顧好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要按時換藥,按時吃藥,不然到時候傷口發炎了,你還要受罪。”馮醫生瞪了他一眼。
肖以安連連點頭,“我等會兒就去換藥。”
等醫生護士都出去後,病房裡只剩了兩個人。
“肖以安……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時言說話時還帶著胸腔疼,但是她還是要問。
“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換幾次藥就好了,時言如果你現在有精神,願不願意聽一聽當年的事情?”
時言點頭,當年哥哥具體是怎麼犧牲的,沒有人告訴過她,雖然金老五說是肖以安害死了哥哥,但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可是她又知道,肖以安是有秘密的人,而他胸口的傷口是不是就跟當年的事情有關?那麼在那一次的行動中,肖以安到底扮演類一個什麼角色?這些實驗都想知道。
肖以安將當年的事情簡要跟時言說了,講到最後時諾犧牲的細節,時言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那是自己的親哥哥,子彈沒入胸膛尚且這麼疼,那麼貫穿了心髒該有多疼啊,還有當時的豌豆,怪不得後來在治療過程中,甚至是回到了警犬基地,它都不吃不喝,親眼目睹跟自己朝夕相處的訓導員死在自己面前,它也會傷心吧。
肖以安俯身,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吻了她沾著淚水的唇。
“言言,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哥哥他或許不會死。”肖以安這兩天想了很多,他不知道時言知道真相後還會不會跟他在一起,如果她恨他,他能否承受的了。
時言眼圈通紅, “肖以安,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是飛魚的妹妹,你覺得虧欠我哥的,所以來彌補我麼?”
肖以安堅定的搖頭,“時言,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你是飛魚的妹妹,當年我是人質,飛魚是特警,因為是叢林作戰,他們臉上都塗著油彩,我根本認不出你哥哥的臉,而豌豆我跟它也只是一面之緣,後面再沒見過面,之前見面它跟我親近,我以為是因為我倆比較投緣,我愛你,跟時諾無關,跟彌補和報恩都無關,我愛你,只因為你是時言,只因為我愛你。”
時言與他十指交握,“哥哥的死,怨不得你,因為就算你不撲過去救豌豆,以哥哥的性格,他自己也會救。”
時諾從小善良,他把豌豆看成自己的戰友,戰友有了危險,他一定會捨命去救。
“肖以安,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時言突然放開肖以安的手,表情十分嚴肅。
“你說。”
時言垂下眼眸,“金老五給我注射了毒品,我……”
時言的話消失在他的手中,他伸手輕輕蓋住了她的嘴。
“言言,我都知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問過大夫,也問過汪隊長了,他們說一次問題不大,而且馮醫生對你體內的毒品進行了提取和化驗,不是□□,只是一種新型的致幻劑,只要後期不産生心理依賴,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時言聞言,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她拉下肖以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我當時真的想死的心都有,因為哥哥那麼恨毒品,我卻染上了毒品,而且我要如何面對你,面對爸媽。”
肖以安想到剛剛進門時候,看到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她,心理心疼又自責,他非常想擁她進懷裡,但是此時她身上帶著槍傷,他只能又吻了吻她,“言言,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保護好你。”
時言抬手摸著他的胸口那處的紋身,“所以這裡的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當時他也中槍了,而且是帶著燃燒彈的槍,那種皮肉綻開一定比她現在還疼吧。
肖以安點頭,“是,所以我選擇紋了一朵彼岸花,實際上也是為了祭奠你哥哥,當初如果沒有他,可能我就遇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