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曉事由的金桂子帶eo上了樓，傅秋香給季澤言泡了杯醒酒茶後，也上了樓。

此時樓下客廳，只有伊子諾與夏薇陪著呼呼大睡的季澤言。

看著眼窩深陷、不修邊幅的季澤言，夏薇搖著頭幽幽地嘆了口氣：“愛對了就是無盡的幸福，一旦錯了就是無邊的痛苦。幸福與痛苦各自一半機率，真讓人害怕。”

伊子諾柔聲安慰：“你別想太多。”

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回不來，夏薇忍不住問道：“如果哪天我突然離開你，不再回來，你會不會像澤言這麼傷心？”

“胡說什麼！”伊子諾聲音瞬間嚴厲。

夏薇被嚇一跳，滿臉委屈地看著他：“我只是做個假設，幹嘛這麼兇嘛。”

意識到自己失態，伊子諾趕忙拉過她的手，隨即將聲音放柔：“我不喜歡這種假設。以後不許再做這種無聊的假設，聽到沒？”

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夏薇扯扯他手指頭，故意板著臉道：“那你要對我好一點兒，要隨時隨時提高自身自控力，杜絕一切可出現在我們愛情中的安全隱患哦。”

“必須。”伊子諾鄭重點頭。

“這還差不多。”夏薇秒變笑臉，想調侃句他，聽見季澤言夢囈還在喊蘇綣綣的名字，忍不住搖頭嘆息，表示同情：“早知今日痛苦，何必當初大意呢？”

伊子諾淡聲道：“誰都想完美地操控自己的人生，但都有走偏的時候，雖然不是出自本意，苦果卻得自己嘗。”

夏薇正在倒水，聽著他帶哲理性的感慨，隨口笑問道：“你嘗過苦果嗎？”

“苦果？”伊子諾愣了愣，隨即笑笑道，“最近讓人緊張的事兒太多了，換點輕松的話題吧。”

他不想告訴她，他嘗過最大的苦果，就是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天發生的事。

人生要是有如果，他絕不會放縱自己那回。

“輕松的話題？”夏薇目光落至eo與楊遠一起做的大風箏上，笑道，“給我講講你小時候吧，看看你和eo有多少共性。”

“沒啥好講的。吃飯睡覺做功課。”

“不至於這麼無聊吧？講講和你父母在一起的事兒唄。“

“在我印象中，和他們一年也難得見上幾回。”

“不會吧？他們可是你親爹媽呀。”

“從幼兒園到高中，我一直全寄宿，週末好不容易回家，他們要麼在開會，要麼在出差，常常錯過。在家裡陪我最多的向叔向嬸。”

“就是向芝蘊父母？”

“嗯。我父母被工作霸佔著，而我又霸佔著別人的父母。“

“你是因為愧疚，所以對向芝蘊那麼好嗎？”

以為夏薇在吃醋，伊子諾連忙解釋：“她是我下屬，工作能力強，公司對她好也應該。”

夏薇嘻笑道：“我又沒說什麼，你幹嘛心虛呢。”

“傻瓜。”伊子諾笑著輕輕敲敲她腦門。

“子諾？”

聽到季澤言的聲音不期加入，夏薇趕緊松開伊子諾，轉視季澤言。

伊子諾也已坐直了身體，問道：“醒了？”

夏薇看看錶，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竟和伊子諾聊了三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