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璨輕咳一聲,“這是之前,之前沒說要看心理醫生,兩人還能平和相處,現在到了只能留一個的境地,肯定要鬧得你死我活了。”
他知道啊,所以才頭疼要怎麼辦,宋白心裡沮喪,看著盤子裡被他搗碎的煎蛋,抿了抿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沒有這麼設定,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祝瑾說得對,是他對不起他們。
江璨皺了下眉,將他手裡的盤子拿過來,跟他手裡完整的那個做了個調換:“別聽祝瑾瞎說,他是故意想博你的同情,他要真這麼想就不會來找你了。”
見宋白想換回來,先一步拿起叉子吃了兩口,搗碎的荷包蛋瞬間沒了大半:“行了,吃吧。”
宋白看著面前完好的荷包蛋,怔忪了幾秒,才拿起叉子。
江璨解決完荷包蛋,拿起三明治,將空盤子放到一邊,道:“你別擔心,依我看,祝沛琪的病未必就一定能治好,就算治好估計也得三五年,不急在一時,慢慢想,總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其實讓他來看,他不覺得祝沛琪的病能治好,先不說現實中許多病人終其一生都在跟人格糾纏,宋白設定出來的祝沛琪和祝瑾其實已經超出了多重人格病例的範圍。
隨時隨地自由切換,想共享記憶就共享,不想共享就不共享,說是人格,倒不如說是兩個靈魂。
宋白猶豫了下,忍不住吐露真正的想法:“其實我私心希望他們兩個誰也不消失,能和平共處最好。”
他垂眸笑笑:“我知道這個想法有點自私,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相當於人生只過了一半,這對他們兩個誰都不公平,是該治好,但是……”
但他就是不想眼睜睜看著另一個消失。
所以一切的源頭還是他,如果他當時不這麼設定,哪怕他能謹慎一點多翻翻相關資料,這樣就算還有祝瑾的存在,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人不能釋懷。
江璨心裡嘆氣,他最怕的就是宋白將一切錯誤往自己身上攬,這樣下去遲早出問題。
“其實不光你一個人這麼想。”他違心道,“我有時候也是將他們當兩個人看的,像看雙胞胎,雖然祝瑾脾氣大了點,但……”
一時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優點,果斷略過:“先別急,這件事等我找祝沛琪聊一聊,看看他是什麼想法。”
“好了,你說完該我了,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他轉移話題,“餐廳那件事有結果了,小韓調查回來,撞了你的那個人確實沒有說謊,他妻子的確跌了一跤要早産,小韓親自送去的醫院。”
“身份也沒有問題,確實是夫妻,應該只是意外。”
宋白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遺憾,頭上懸著一把劍的滋味著實不好過,出個門堪比出監獄放風,人家放風還沒什麼危險,他戰戰兢兢就怕出事,走個路都得小心翼翼瞻前顧後。
是意外固然高興,但如果能順著這次查到點線索,也不用一直這麼被動。
“警察那裡還沒有查到什麼嗎?”他問。
從上回來過再沒了訊息。
“沒有。”江璨也很頭疼,花盆掉下去的畫面沒有監控拍到,連動手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天上上下下魚龍混雜,光憑推測根本鎖定不了是誰,警察那邊其實已經足夠用心了,該問的都問過,但就是沒有半絲線索。
“其實……”
他懷疑這件事有可能並不是石樂志做的,但並沒有證據,只是他的一個猜測,這一遲疑,就沒有說出口。
“什麼?”宋白吃完三明治端起牛奶。
江璨回過神,卻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懷疑老六也來了。”
宋白一口牛奶來不及嚥下,驚愕道:“你見到他了?”
“不,還沒有。”江璨手指點了點膝蓋,一副思考分析的樣子,“包括我在內,已經過來了五個,除了石樂志,我們幾個的時間都很明確,所以我分析,我們每次過來都是兩兩一起。”
“祝沛琪和賀寒洲幾乎前後腳,排除賀寒洲從國外坐飛機回來的時間,幾乎是同時,如果石樂志跟我也是同一天過來,以此類推,是非和老六很有可能跟我們一樣。”
“所以,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老六應該已經過來了。”
剛剛才應付完一個是非還欠著五百萬零花錢的宋白:……
作者有話要說: 宋白:累覺不愛。
老六飛吻):親愛的我馬上就來。
不出意外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