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善凱顫抖著身側的手，只看著眼前的一對母女，一個委屈，一個憤怒……

他卻是沒有力氣再去看一眼夏然。

還是蔣梁深稍微清醒一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連忙上前拉了拉楊可依，輕聲道：“去車上吧，這裡人多，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明天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楊可依可不是年輕氣盛的蔣秋，這個時候被蔣梁深一提醒，她自然就想到了，萬一真的被記者寫了去，到時候她的身份也必定會被人肉出來，那麼到時候她反倒是理虧的那一個了。

這個臉，她可丟不起！

這麼一想，她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拉著還在掉眼淚的蔣秋就直接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蔣梁深今天晚上也有些失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的一聲情難自禁的“夏然”開始的，現在搞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臨走之前只在夏然身邊站了站，低低說了句，“對不起，夏然。”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蔣善凱，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分明是想說什麼。

夏然一直都在回想著剛剛他扇蔣秋那個耳光的瞬間，最初有的震驚到了這一刻卻絲毫沒有痛快淋漓的感覺。

曾經她在這個所謂“父親”的身上承受過的傷痛哪裡是一個耳光可以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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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

“抱歉，蔣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夏然比較好一點。”

蔣善凱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張嘴，一開口就已經被夏然冷冷打斷，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亦是冰冷的，“你怎麼還不走呢？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雖是高等場所，不過也不代表這些人不喜歡八卦。蔣先生，你都一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再被人搞得流言滿天飛到底也是不太好。”

蔣善凱一張老臉抖了抖，這個女兒從來都是這麼好強，牙尖嘴利也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有時候他也在好奇，段柔那樣溫婉的一個女人，而自己也不是得勢不饒人的人，可是他們的女兒卻是如此的尖銳。

也許……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責任，當年他對夏然的傷害實在是太大，導致她現在一有動靜就寧可拿著渾身的刺去刺傷別人，也不願意讓自己受傷。

“夏然，今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蔣秋她……”

“蔣先生，我一點都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是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夏然還是那種冷冷的強調，有些厭煩的截斷了蔣善凱的話，雲淡風輕地說：“事實上，十幾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經歷過比這些更可怕一千倍的事情，這算什麼？蔣先生你說對吧？以後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女兒，省的一出來丟人現眼，不是被別人打，就是被你打，你這麼一個耳光扇下去，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她了，否則的話，她要是拋下你這個父親就走了的話，到時候可別搞得沒人給你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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