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眼睛，卻在不驚不躁地和它們對峙。

我大概數了一下，這棵樹上的眼睛，至少不下千數。

上千顆猴頭，上千種心理。

我對著其中一個猴頭嘿嘿的笑了一下：“猴頭，你他媽的就是寄生體！”

“你——”

那猴頭好像還不會說話，嘴裡才吐出一個“你”字，就又把嘴巴閉上了。

“你是不會說話，還是不敢說了？”

我把腦袋伸過去瞬間，忽聞腦後風響，等我回頭，臉上就被摑了一耳光。

“媽的，是那個雜碎打我？”

“桀桀桀桀——”

當我的眼睛對上其中一個笑意兇狠的眼瞳，我就知道，打我的就是它了。

“敢打我，你有種！”我喝罵的同時，早一拳向它打了過去。由於它寄居在樹身上，再加上我實施的又是突然襲擊，它防備不及，就被我一拳打破了臉頰。

破開的臉頰流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一種粘粘的液體，顏色呈乳白色，看上去極為細膩，柔娕，有些像女生的潔面乳。

“打不得麼？”

當我的拳頭打到它臉上前一刻，怪事發生了。那個猴頭，竟在我的頭下莫名消失了，我所打中的，是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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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樹身搖曳，樹葉落了一大片。

但那個猴頭，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下一刻，卻聽得一個聲音桀桀桀桀的笑道：“我在這裡，你又來找我呀！”

挑釁，赤祼祼的挑釁。

這個該死的猴頭！

我狠狠的眼它一眼，但我沒有動手，因為我發現，這個猴頭跟其他的猴頭好像有不一樣。殺氣、殺性和殺心都比其他猴頭要濃，要重，要兇殘。

對付這種嗜殺如命的存在，我能想到的是——徹底幹掉它。如果不徹底幹掉它，它就會在下一刻幹掉你。

“剛才那些怪異的叫聲，是你發出來的？”

當我看到它，我便知道——剛才那些怪聲，就是它獨自一個發出來的。一個個體能發出那些怪聲，真不簡單。如果它生活在現實社會中，如果拿它去學口技，一定會成為當代最最出色的大師級的人物。

但可惜的是，它只是個猴頭。

一個也許受靈慧於天地的猴頭。

“怎麼，你不服氣？”

看著它鑲嵌在樹身上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我心裡就來氣。敢這樣對我說話，它算一個。但我並沒有生氣，因為此種所遭遇的種種經歷告訴我——打架生氣，純粹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我沉住氣，鎮定自若的笑道：“服氣，我要打得你服氣！”說著，就一拳轟向了它的面門。它距離我本就不遠，所以儘管它提前做好躲閃的準備，但我快若無痕的身手，讓它在一愣之間卻已被結結實實的打中了臉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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