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記憶,就像一坨冰堵在我的胸口,並不斷融化……我無法相信,我的內心也無法接受!
原來,我一直都在逃避現實?
是的,我一直都在逃避現實,不願意面對現實。
儘管我曾懷疑,但我不想去證實,我一直都在逃避……看著她的臉,她依然是那個嬌若桃花、靜若處子的女人……她一面和我調笑,一面駕駛車子高速飛奔……
這一切,最後疑固在她的笑容裡,你可以看清她眼裡的神情,而她堅毅的眼眸深處,卻又分明書寫著一個女人絕望的掙扎。
對,就是絕望的掙扎。
“當然可以,我可以憑藉它來生活,我只想讓你明白,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
話聲輕如透明的冰塊脆裂,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擊我的心臟和耳鼓。
一個平素不嚼別人舌頭的女人,就這麼躺在一個男人的跨下,形象一點都不雅觀。
但就這是現實。
一個妓女!
當我想到這一點時,整個身心都忍不住蕩動了一下。
“但是,阿依達。”我溫和地對她說,“你知道,人們不一定總能做他想做的事。”
“不能嗎?這個我不知道。”阿依達的回答讓我吃驚,“我覺得人們應該做他們想做的事,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似乎和我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聲音,一個遙遠到不可捉摸的聲音,這個聲音對我毫不意義,對我們任何人都毫無意義。
阿依達似乎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或是怪物……她就那麼躺在鬼王devi的跨下,齷齪而又不知廉恥,讓人覺得討厭或放蕩,但她的臉卻似乎獨自籠罩在一片雲霧,一團火或是某種荒誕的夢幻裡,外人根本無法接近她。
我也不能。
鬼王devi能。
但是他也變成了她的附庸。
剛才聽她說話,讓我一時想起毒品在血管裡隨著血液暢快地奔流的感覺,溫暖而又涼絲絲的,讓你覺得有些縹緲,而又把握十足……有時候,人就需要那種感覺,那種有把握的感覺。
事實上,美女如同毒品一樣,給人慰藉,讓人暫時忘掉痛苦。
有時,當我遠離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反而覺得生活在其中,和她真正在一起。
我可以活著,但我又不是非活著不可。
因為世界就在那裡,從我心底流淌出來,像噴湧的泉。
我嘗試著接近阿依達,但我失敗了。
活著,不在苦海里掙扎,就要努力浮在海的上面。
這是一種生存法則。
這些年,我一直在為這一法則而努力,但直到現在,我都沒能浮到海面上。
但我並沒有放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