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聆聽拿破崙?拉罕的敘述,生怕漏落當中某個重要的環節,因為我敢斷定,他的問題就隱藏在敘述當中。這是大學教授慣用的手法。過去我就吃過這種虧。這次我一定要從他的敘述當中尋求到漂亮的答案。
“可是,當工人們懷著萬分驚恐而又激動的心情向前尋找這個洞的出口時,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巨怪,身高足有4米,就那麼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大家的面前。沒有任何人看到他是如何來到大家面前的,在手電光的照耀之下,巨怪發出了雷鳴般的吼叫聲。在吼叫聲中,所有的工人都被穿透力極強的聲浪掀翻在地,七孔滲血,紛紛死掉了。顯然,巨怪對這群撞到他家裡的不速之客發怒了。”
說到這裡,拿破崙?拉罕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這是一個真實的事件,請問——這個事件中那個巨怪,真的是人類嗎?”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主我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只是一個貫穿在北緯三十度上的一個神秘事件,至於這事件的可信度有多大,並沒有人去作過考證,不過自從1968年世界各地的報刊雜誌轉載了這件事以來,它就成為了又一個離奇事件的發端或是依據。
儘管這個問題不是問題,但我仍然得回答,因為如果我拒絕回答,那這個題的2分就要白白的丟掉了。我不敢保證我能獲得後面的特使的提問得分,但特使提問,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回答,力求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分數,畢竟兵敗滑鐵盧的拿破崙就是鏡子。
“我想他不是,直覺告訴我,他是個與人類不一樣的存在。”
原本,我想說那個巨人是鬼的,但我沒有這樣說,因為我不確定那個答案就是鬼。教授拿破崙?拉罕眯著眼睛看著我,神情就像古老的祭師盯著從天而降的鬼魂。
“那他到底是什麼呢?”
拿破崙?拉罕看人的眼神,蘊藏著子彈撕裂肌體的力量,讓我不敢與他正面對視。雖然我只與他對視了不到三秒時間,但我覺得我的視網膜好像受到了灼傷。
我避開與他的對視,獨自望著那個被劍釘在石牆上的骷髏,深呼吸了一口大氣,才覺得眼神恢復了正常。我沒想到,眼前這個面目慈善的大學教授,竟然擁有精神打擊的能力與能量,連我這個精神能量的擁有者,也會在不經意間受到他的攻擊。
看來,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但我並沒有放棄尋求正確的答案,即使我不能回答,我仍然要回答,因為我始終堅信,回答總比不回答好,——那怕答錯了,但至少證明我敢回答。
“剛才我說了,那東東是個介於人與鬼之間的存在……”
“請準確說出他的稱謂。”
拿破崙?拉罕迫切希望從我的嘴裡得到正確的答案。我也想說出我心中的答案,——鬼王devi已經對我說了,他敘述的那個東東,就是個鬼。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直接說出來,我怕他因此察覺到鬼王devi的存在。
如果他知道了,那我面試的事情不但要泡燙,還有可能他與其他幾個特使還會要了我的命,因為一個專職捉鬼的組織,是不會接受一個與鬼合一的人的存在的。
我又看了看距離我僅有四五米遠的拿破崙?拉罕,深深地吸了口氣,說:“說白了,他就是個鬼,一個潛藏在270米地下獨自進行修煉的巨鬼。”
這是鬼王devi對我說的,我又把它原封不動的說給了拿破崙?拉罕。
拿破崙?拉罕好像對此一點也沒有懷疑。他很誠懇地點了點頭,豎起大姆指接連說了好幾遍“sophies revenge”,雖然我的英文水平不是很好,但由於我看過電影《sophie's revenge》,所以我知道這“sophies revenge”就是“非常完美”的意思。
“滿分的大大的幹活?”
不知怎麼的,一句日式中文忽然像子彈一樣從我的喉嚨裡射了出來。要是換了我是主考官,我非把像“我”這樣妄自尊大的傢伙趕跑不可。
但拿破崙?拉罕不是我,他是個大學教授,一個相當有內涵的學者,一般是不會輕易與一個無名小卒發火的,——我甚至懷疑,就算我直接衝撞了他,他也不會衝我咆哮的,因為他接愛的教育和他的修養不允許他這樣做。
這個時候,我看見其他幾個特使,包括老唐在內,都對我的表面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我不知道他們想把我怎麼樣,也許,他們會選擇避讓或是用問題叼難我。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聽到拿破崙?拉罕很平靜地說:
“滿分的大大的幹活!”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我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是第二個提問,如果丟了這2分,剩下的10分我就得拿到5分才行,雖然從理論上分析,10分要拿到5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若是剩下幾個特使——兩個老朽,一個美女,一個貴婦,一個我曾經的頭,只要其中三個故意叼難我,那我前面的努力就是瞎子點燈——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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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看見老唐點了點頭,而投映在我前方的大螢幕上的計分器,這時也終於亮了起來。大螢幕的正中央寫著——苗夫的最後得分:4分。
一個問題2分,兩個問題我得了4分。
老唐也宣佈了這4分是有效的。
我得了4分,還差3分就可以成為地獄公寓的一員了。我覺得我正在無限制地接近地獄公寓,但同時也隱隱覺得,在我走向地獄公寓的路上,好像橫著巨大而又鋒利的刀劍或是埋有地雷,只要我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刀或劍秒殺,被地雷秒炸。
他們秒殺無足輕重的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人敢跟他們掀起波浪。他們的存在,從古到今,經歷了若干的社會形態,但他們仍然是他們,沒有任何人或是任何組織形式能改變他們。好像,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另類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但他們在現代社會中的影子卻又無處不存,比如說老唐,我認識他的第一個身份便是大唐律師事務所的建立者,進入了地獄公寓,我才知道,除了法律的執行者這個身份,他還有多重身份——黑金帝國的王者,石油王國頭把交椅的擁有者,地下軍火交易的控制者,跨國地產大亨,這些名頭,隨便拿一個出來,都足以讓一個人仰首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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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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