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眨眼功夫，原本吹彈得破的一具身體，便被啃成了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坡。

張靚鬆開了手。

韓版女人的屍身並沒有倒下，她依然筆挺地站立著，形似一個倔強的女神，只是由於兩個眼珠被水耗子剜了，空洞的眼眶對映出陰森森的紅芒。

方子舟在遠處嘿嘿地笑了起來。

張靚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的手裡，依然握著那個繩套。

四周依然飛舞著渾身血紅的水耗子。

一種看不見的殺戮，正在無聲地靠近。

我凝視著方子舟，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加持了精神力的力量在拳頭上凝聚，——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方子舟嚐嚐我拳頭的厲害。

那個潛在的鬼魂，依然沒有現身。

方子舟和張靚，都是明面上的鬼，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那個現在都還沒有現身的鬼。我拿眼眼往四下裡尋了一圈，但暗黑的空間中，除了漫天亂飛的水耗子，再也看不見其他的物事。

連我的透視功能也看不見。

這個空間，好像被人用域封鎖了。

過去我不懂域的奧妙，現在我懂了，可惜的是我不會，要是我會域，就可以用它來封鎖我所在的空間或是探查鬼的潛藏之地了。

——真得拜師學一學這個域了！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前面的空間，忽然出現了一個旋渦也似的巨大的空洞，其中一張可怕的鬼臉，正自從那空洞中緩緩地升上來。

四周一片寂靜。

連那些剛才還在飛舞的水耗子，也停了下來。

好像，那張鬼臉，就是這裡的主宰。

沒有它的命令，任何人鬼都不敢妄動。

我看著它，仍然沒有動。

它也看到了我。

當我的眼光和它的目光對上那一瞬之間，整個餐廳都似乎首晃動了一下。

那臉的下面，看不見身子，只有一個巨大的虛影。

一個頭就那麼擱在虛影上，看上去非常怪異。

但我一點都不覺得它怪，因為它不怪就不是鬼了，是鬼，其出現都會出人意料。這個鬼也不例外。

它，我，還有方子舟，呈三角形分佈，一個在一個角上。雖然方子舟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她正在為眼前的鬼暗送秋波。

一個不要臉的校花。

一個不要臉的鬼。

當這兩個念頭交織地在我的心裡出現的時候，我對曾經清水出芙蓉的方子舟，已經完全不看重了，——死後的她，就是一個四處賣弄風情的女鬼。

一個風流女鬼。

對這種女鬼，我心裡想的是——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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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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