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子漢,哦不,大女人一言,駟馬難追,那這事就這樣定了。”
“定了就定了。”
韓版女人和我一擊掌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等等,還有一事……”
“你要反悔?”
“不是我反悔,我要問的是,如果老唐要追究你的責任,你又該給我一個什麼說法呢?”
“老唐真要追究我的責任,你想怎麼樣我都行……”
“想怎麼樣你都行?”韓版女人說話的時候愣著雙色眼看著我,神情像是火星人遇到了賊,“你這不是廢話麼?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小女人,如果你真輸了,我又能把你怎樣呢?你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地道,更不中聽,就像我想強姦你似的。”
“你有這種想法我不反對,不過我現在可沒往這方面想,我只想保住我脖子上的腦袋,腦袋沒了,就什麼都沒了。”貧起嘴來,我幾乎不會輸給人,像韓版女人這種貨,就更不是我的對手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了公平起見,如果老唐真要追究我的責任,那我就只好當你的奴隸了。”
“好,這樣公平,這事就這樣定了。”
韓版女人爽性起來就是好女人,不爽起來就是壞女人。在她的眼裡和心裡,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慫貨,借她曾經評價過我的一句話說,叫“我就是個中看不用中的二貨”。
說我中看,是我的長相還算看得過去,說我不中用,是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裝慫,——事實上,我裝起慫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字:絕!
不管是誰,只要我裝慫,他一定瞧不出我有任何破綻,感覺我從娘肚皮生下來就是個慫貨,就算給我五百年時間,也絕不能把我打磨成器。
或者換句話說,我本身就不是器,我只是一個垃圾,一個人渣,一個孬種……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叫“最不行的那個人,就是我”。
“喂,老唐啊,我是諾奴……”
原來韓版女人的名字叫諾奴,怪不得她的原則性這麼強。在來地獄公寓的路上,阿依達就對我說過,地獄公寓有個機器女人叫諾奴,原則性極強,就是老唐,有時也要讓她三分。
“請問你有什麼事啊諾奴?”
擴音鍵是開啟的,所以諾奴和老唐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是這樣的,老唐,我想向你問個事……”
“說吧諾奴,你有什麼事啊?”
“那我就直說了哈?”
“直說。”
“私藏鬼魂,按地獄公寓老祖宗制定的律令,該怎麼處置?”
這個諾奴不直說我私自藏鬼,卻先把老祖宗抬了出來,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這貨,不地道!
但我在旁邊沒有插話,任由她跟老唐交涉。
“你說誰私藏鬼魂啊?”
老唐也夠狡猾的,直接又把問題踢給了諾奴。
如果諾奴直說那個藏鬼的人就是我,就算老唐想把我怎麼樣,他也有迴旋的餘地,如果由他直接說出來,那他最後就沒有任何搪塞的理由了。
我在旁邊聽得冷汗溼透了額頭、背脊。
看來,今後和地獄公寓的人打交道,真得多長向個心眼才行。
一個人藏不藏鬼,本來就是私事,可諾奴卻硬要將之上升到用地獄公寓的律令來說話的高度,這當中的溝溝壑壑,除了地獄公寓的七大特使,只怕沒人弄得清楚。
“你說還有誰啊?”
諾奴和老唐打了個啞謎。
這話表面上看,諾奴誰也沒說,但當事者一聽就聽明白,她說的人是——我。
這話,其他人聽不出來很正常,說老唐聽不明白就是怪事了。
電話中傳來他的聲音:“你說的不會是苗夫吧?”
這話貌似肯定,實則上是否定。
仔細分析其中的意思,就不難揣測出他的話意。
你說是苗夫,那麼就是苗夫,你說不是苗夫,那麼就不是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