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燃了?”
諾奴看著域界外面的腳趾頭,面頰浮起一線淺淺的笑。
笑靨如花的她,看起來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
阿依達沒有理睬諾奴,而是把頭側向了我。
“苗夫,是你燒的嗎?”
對我,阿依達一直都是信賴的。
不管我幹什麼,她從來都不懷疑我的能力。
我對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話。
我之所以賴得說話,並不是我這個人對她一點都不好,而是不想引起諾奴婆婆媽媽說這說那心煩,——這架機器喜歡吃醋。
雖然阿依達長得沒有諾奴漂亮,但若是叫我在她們兩個挑選一個做老婆,我會毫無疑問挑選阿依達,因為她懂得男人的心,知道如何關心男人體貼男人,而諾奴在這些方面,欠缺不是一點兩點,簡直就是一塌糊塗。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和她在一起,我只喜歡和阿依達單獨相處,因為她隨和,又懂得生活。
由於永恆之焰採用隱藏攻擊,故而諾奴並不知道我正在用永恆之焰焚燒石頭人。
燒跨的石頭砸到域界之上,發出雨敲屋瓦一般的聲音。
“有沒有把握在它踩到域界之前燒燬它?”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諾奴,你別怪苗夫了,其實他早就把永恆之焰以隱藏的方式打進了石頭人的大腳板上,只是他沒有告訴你而已。”
自知理虧的諾奴沒有接話。
這個時候的她接話,相當於伸頭接血,因為她一接話,我就會拿話洗刷她。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接阿依達的話。
阿依達也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於是也就不說了,只顧看燒紅的石頭從天上掉落下來。
數息功夫,一路踩下來的大腳板,便只剩下了腳踝上面的部分,腳板、腳背和腳趾頭,都被我的永恆之焰燒掉了。
但它踩下來的速度並不有減緩。
速度依舊,不過破毀損卻加快了。
從腳踝開始,一路往上,先是踝關節,其後小腿,膝關節,大腿……當永恆之焰燒至膝關節的時候,它踩蹋下來的力度,已然大不如前了,而永恆之焰燃燒的速度,卻在這時加快了不少。
由於永恆之焰已經融入我的思想,所以我想什麼,它就燒什麼,再不自作主張,更不敢任意胡作非為。就像我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它只聽我的,其他任何人也別想支配它。
它,永遠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這是我的專屬權力,沒有人可以從我手裡奪走他。
我也不容許人奪走它,因為——它已經構成我身體的一部分,想奪走它,得先把我幹掉。
能幹掉我的人多,但幹掉我的人,未必能駕馭得了它。
自從我發現它到現在,我與它雖然在一定意義上融合了,但我的意念仍然沒有與它的意念達到高度的契合,所以有時它並不怎麼聽我的指揮,甚至於蜷縮在那個湖泊上空不理睬我。
看著滿天蹦落的石塊,我對諾奴滿臉不屑。
她,只懂得要求別人怎麼對待她,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善待別人。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純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當然,作為一架機器來說,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人,寬恕他人,容納他人,已經很不錯了。這也是我不大喜歡跟她計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