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就命苦的韋奈、奧斯丁、達諾和我一樣,過去這些年別說吃好穿好了,只要能按時填飽肚皮都不錯了,至於入住像眼前這種套房,連做夢都不敢多想。
窮人有窮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活法。
過去,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入住總統套房,包括出差,能有一間像樣的賓館房間都不錯了,如果住的房間高檔了一些,價錢貴了,就要自己陶腰包。
精明的老唐,從來不給人以任何方式從他的律師事務所拿到不該拿的錢。
而我今晚入住的地天都賓館,住一晚上的錢,卻相當於我在大唐律師事務所幹將近二十年,——二十年的工資只夠住一晚上,這種懸殊也太大了一些。
這人啊!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所謂人是三節草,不知那一節好啊!
來地獄公寓應聘前,我絕未想到我能長期入住天都賓館這種超豪華的總統套房,——準確說,是那時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卻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實。
彈指一揮間,我就由草雞變成鳳凰,由鄉下人變成了上流社會中的一員。
以我現在的待遇,若是再回到從前的生活圈子,包括讀大學的那些校花看到我,都會像狗一樣跪到我的腳前,舔我的皮鞋。
看來,人活在這個社會上,有錢真的就是大爺啊!
“苗夫,這些衣服都是你的……”
諾奴一邊拿衣服給我試,一邊介紹這種索價昂貴得怕人的總統套房。
天都賓館總共設定了四十九套總統套房,每一套的風格都不一樣。
我現在入住的這套,屬於地獄公寓的內部套房,不對外出租。
雖然是內部套房,但其索價,已經令人咋舌了。
住一晚上10萬美元,一般人都住不起。
我之所以敢住,是因為我擁有一張黑卡。
黑卡,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徵。
地獄公寓給我黑卡,一是因為我從事的職業比較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丟命,二是因為我與阿依達和諾奴她們不一樣,她們身份低微,而我卻是高貴的存在。
“這房間,從今天起,就屬於我了?”
我一邊配合著諾奴替我穿上禮服,一邊和她說話。阿依達站在一邊,羨慕地看著我試衣服,——衣服屬於女人,男人穿衣服一般都不大講究,過去我不敢這樣說,是因為我怕人嘲笑我沒有錢,買不起昂貴的衣服就算了,沒有必要這樣說。但從今天起,我能這樣說了,因為掛在我眼前這些衣服,簡直就是一個時裝品牌店。
“是的,苗夫先生。”
不知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套房間,諾奴對我的態度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再也不像過去那麼高高在上了。
難道回到天都賓館,她就知道她是誰了?
侍者與經理?
她是侍者,我是經理,她與我,純粹就是處於兩個不同層次的人,她,是我永遠的侍者,而我,則是她永遠的主人?
看著諾奴一臉謙卑的微笑,我想到的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想到她對我姬指氣使的樣子,我就想一大腳射死她。
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她記得我是她的主人就好。
“你叫我苗夫就行了,你叫我‘先生’我有些不習慣……”
“不,這是規矩。”諾奴臉上的微笑,好像是刻上去的一般,不管我怎麼卑棄她,其笑,都保持著應有的謙卑與坦然,彷彿她生來就是為我服務的一般,“在其他地方可以,在這裡卻不行。”
“難道這裡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