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那裡是他的家一樣。
莫非他要住到裡面去?
血還在洶湧如波濤流出來。
“你想住到血洞裡去?”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那隻眼睛會講話,“如果我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就沒有下次了,而我,也要因此而變成一個孤魂野鬼,只得從此浪跡天涯了。”
他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像男性,倒似一個女性,聽起來十分悅耳。
我本想問他是不是想鑽到我的血洞裡去的,但當我看到他又滿眼都是愁眉的時候,就又打消了詢問他的念頭。
而此時,血洞已然洞開。
血洞深約寸許,大小與那隻眼睛等同。
這個血洞,就是他的宿命。
看著血洞,我忽然感到特別的不安,因為——
如果我和他是相互排斥的,那他進住血洞之後,我與他都有可能會危及到自家的性命。兩種不同質的生物融合或是進入對方體內,最最恐怖的就是排斥反應。
“主人,我進去了。”
我沒有搭理他。
我冥冥之中祈禱上天保佑。
當我看到他完全消失在那個血洞之中,眼身漸漸淡去之後,那嘩嘩流淌的鮮血,就覆蓋了那隻眼睛的位置。
一種難心言喻的痛,這時從那血洞深處傳了出來。
排斥反應開始了。
開始的時候不慍不火,感覺就像溫水煮青蛙,但接下來就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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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溫熱的體表,溫度猝然往上躥到了四十多度,額頭上更是熱得摸不得,感覺就像燒了堆火在顱腦裡,烤得人心裡發慌。
我倒沒什麼感覺,那隻眼睛卻痛得不行了,原本不喜歡淚的他,此刻已被眼淚所包裹。
這種殺伐連心的攻擊,沒幾個人承受得住。
當那隻眼睛融入我的額頭上的一瞬,我看見它被一股看是無形的火焰包裹住了,我叫他快一點躲開,才逸免了一場無畏的犧牲。
“你還行嗎?”
“主人,這點痛算不得什麼,我能忍住……”
“我擔心的是——你我不能融合。”我說,“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和你,就得葬身在這裡了。”
“吉人自有天相,主人不用擔心,我們能夠融合在一起……”
“可是,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我沒有騙他,我說的是真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忽然像利箭一樣穿過我的身體,幾乎把所有的肋骨都射斷了。同時我看到,那隻眼睛被一縷火焰包裹住了。
包裹那隻眼睛的火焰,正是可以焚燬一切的永恆之焰。
永恆之焰為什麼要把它包起來進行焚燒?莫非它和他有仇?此前我在同他談話的時候,永恆之焰應該聽到我與那隻眼睛的談話了,我都能容忍的東西,它為什麼不能容忍呢?難道,它要造我的反?如果它膽敢犯上作亂,我會毫不留情地滅掉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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