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當這句話蹦噠出我的嘴巴的時候,血嬰的眼珠子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她絕對不會想到,我敢當面跟她這樣說話。
“想裝豬吃象,哼……”
話未說完,站在血嬰旁邊的一個“我”猝然暴跳而起,劈面打了她一拳。
蓬!
結實的拳頭結實地打在血嬰的血臉上。
雖然人沒被打飛,臉也沒有被打腫,但那一拳打到顴骨上,還是痛得她眼淚花花直在眼眶裡打轉。她用自己的小手揉了一下捱打的臉蛋:“你敢吃裡扒外,看我打不死你!”
罵著,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個“我”就憑空飛了起來。
我站著沒動。對於這種內鬨似的打鬥,我向來都樂於旁觀。
那個“我”飛得很高,高几乎和月亮融為了一體,當他重新落下來,落到地上那一刻,我看到的他,已經縮成了一個跟血嬰差不多大小的嬰兒。
他,是我的幼年時期的形象麼?
當他落到地上,兩隻眼睛迷茫地看我一眼,然後就毅然決然的把頭轉向了血嬰。當他的頭轉過去那一刻,我猝然發現——我此前在他身上所花的功夫,已經被血嬰重新覆蓋了。
也就是說,那個變回孩子的“我”,現在只剩下形體跟幼年時的我差不多了,至於他的思想意識,早就又是血嬰了。
血嬰的修為,果然非同一般。
“你這點小伎倆,還難不到我。”
說話的血嬰身形連閃,那些“我”喉嚨裡發出一陣奇怪的咕咕聲,他們的眼眶裡就射出了道道攝人心魂的紅芒。而一種叫殺氣的東西,則毫不遮攔地從他們的眼睛裡射了出來。
當殺氣罩住我的那一刻,我知道最後的殺伐終於來了。
面對眼前這些“我”,我恨得牙根直癢癢。
我沒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天,我居然看到成千上萬個“我”——他們,雖然思想意識與我高度契合,但他們沒有一個敢聽我的話。
剛才被我和平演變那一個“我”,被血嬰一巴掌就打回了原形。
由此不難看出,血嬰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遇上她,是祖墳沒有埋對方向。當那些“我”一齊看向我的時候,原本慌亂的我反倒一下子鎮定了下來。
“所謂人小鬼大,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傢伙,今天算我開了眼界,真是佩服得很啊!”
說話的時候,我為她準備好了拳頭。
我的拳頭,已經和此前的拳頭有了質的變化。過去一拳打到某物上面,最多就是力量擠壓,並不能對敵人產生致命打擊,現在由於加持了永恆之焰在裡面,所以只要它打到敵人的身體上,就會將上面的永恆之焰透過力量傳導到敵人身上,趁其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將其燒死。這事只要我不說,外人沒有人知道。
如果血嬰敢對我的動手,就我會在第一時間賞她一記火拳。
只消一記火拳,就足以打得她認得,所以當我看到她對我實施打擊的時候,我並沒有對她立刻實現反擊。我這個人做事喜歡先禮後兵,如果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那我就會讓他在轉瞬之間化為灰燼,永世不得超生。
“看來,還是我看走眼了……”血嬰說話的時候,血紅的眼眶漸漸注滿了濃烈的殺意,“原先我認為你只是個一般的人類,沒想到你居然能在不聲不響之間和平演變我的殺人武器,——這種藉助你們人體克隆的武器,還從來沒有演變過,你是第一個演變他們的人,我佩服你。”
“佩服我?”我瞪大驚異的眼瞳,“你這樣損我,就不怕天譴麼?”
“我想天譴,但天敢譴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