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神態，就像個三歲小孩，一點也不過腦，從來都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我叫她把臉露出來讓我看一下，她說現在還是我不該看到她的時候，這是地獄公寓的規矩，她不能壞了這個規矩，——到她該露臉的時候，她自然會露臉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說過，當我去到地獄公寓的時候，便是與我謀面的時候，我現在已經在地獄公寓裡了，你也應該出來見我了。”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透明的空間見不到任何一點塵埃，這裡就像一個密封的世界，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整個空間靜得像是墳墓。

“既然你記不得了，那就不說了，我來到這個房間，是那韓版女生帶來的，她說老唐在這裡，她騙了我，請問——這就地獄公寓的風格嗎？”

“不是，那個韓版女生，其實她並不是真人……”

“照你所說，那她就是假人了？”

“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她是什麼啊？”

“她，只是一架機器，一架會說人話，但是沒有人的感情的機器。”

“是嗎？”

想到那滾圓的屁股，想到我在她後面想入非非的情景，想到她那妖嬈的風姿，想到……想到後來，我就臉紅了。

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春的青年，居然對著一架機器發了一回痴想，想想都覺得滑稽。看來，科技發展了，世界進步了，找女人都得先把她拉去搞一回簽定才行，不然極有可能娶一架機器回家，讓祖宗蒙一回羞。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找她談一下戀愛就知道了。”

“她知道如何愛嗎？”

“知道。”一陣香風忽然拂過我的臉頰，呼到鼻孔裡甚是清新宜人，“她的情商，不比一般的女孩子差，——她說起情話來，可以讓你甘願為她獻身。”

“果真如你所言，要是某個痴情男人遇到了她，還不為她上吊？”

“十年前，有個來地獄公寓應聘的男人，見到了她之後就精神失常了……”

“你的意思說，她具有女人的情商，但卻不具備女人的功能？”

“不，她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萌說話的語氣，有些像焚音，“而且我敢保證，十之八九的女人還沒有她懂得風情，——柔情萬端，風情萬種，千嬌百媚，千姿百態，這些詞語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我今天來這裡，你就是告訴我這些嗎？”

“不是我特意要告訴你，是你提及了這方面的話題，——我有義務要告訴你，你不能愛上那個韓版女人，雖然她擁有女人的一切，但若是你愛上了她，十年前死去那個男人，就是你的鏡子。”

“一架機器，會有那麼厲害嗎？”

“不是機器厲害，是設定這架機器的人厲害。”萌的語氣淡得像杯白開水，“這個韓版女人的程式終端便是——戀愛死！如果你想陽光地活著，就最好別招惹她，一旦你愛上她，那你就完了。”

程式終端，戀愛死？設定這個程式終端的人，一定是個變態的雜碎！當我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那個設定者的時候，我聽到房間中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輕得就像微塵落地，細雨打芭蕉，沒有極強的耳力，根本就捕捉不到。

儘管我的耳力超人，但我仍然無法判定那腳步聲來自於何方，又消失在了何處。房間中，依然一派寂靜，除了我的呼吸聲和我咚咚的心跳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而那個腳步聲，已經消失在某個神秘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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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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