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與鬼道，終於在我的腦海中形成了對立。

對於這兩個都是至高修為的終極目標，我不知道它們能不能相容。如果不相容，如果我在修煉鬼道的時候尋求天道，結果將會是致命的，因為——

天不容鬼，鬼亦不容天。

這就是道。

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

要想同時修煉天道與鬼道，那得大機緣與大時運，我有時運，但我不一定有大機緣，我有大機緣，又不一定有大時運，大時運與大機緣，如魚與熊掌，二者不能得兼。

“主人，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不清楚，天道不可違，違之，道殺之。”

黑龍的話，猝然間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下子就斬斷了我的夢想，事實果然如它所說，那我現在所努力的一切，仍然只能在鬼道上尋求突破了？

如果我在鬼道上不能突破，那麼我的修為，就會停留下來？

“照你所說，那麼你看什麼才配同時修煉這種至高無上的道呢？”

黑龍嘿嘿的笑。

鬼王devi和阿修看著它，不明所以。

四周的空間，卻因為它的笑而變得扭曲了起來。原本深藏在洞穴中的存在，也紛紛爬到地面上來，盡力伸長了腦袋尋求那個扭曲時空的存在。

當它們看到是黑龍時，全都跪到了地上，對它頂禮膜拜起來。

而黑龍，卻對它們視若不見。

“主人，你看見了嗎？這就是道。”

“道？”

“對，這就是道。”

“什麼道？”

“龍道。”

“龍也有道？”

“天有天道，鬼有鬼道，人有人道，龍，自然也有龍道。”

黑龍懸浮在半空中的龍身，這時散發出龐大的龍氣，把周圍上百公里範圍內的物象，都召喚了出來。在高空中俯瞰這一幕，簡直就是奇異的景象。

上百公里範圍內的生命體，一齊跑到地面之上，頂禮膜拜一個素未謀面的存在。雖然它們心中懷揣著老大的不情願，但人家黑龍的威辦擺在哪裡，不容你不承認，更不容你反抗。強大的實力就擺在你眼前，你不服都不行。

不出來也可以，那就是你的實力足夠與它抗衡。

從這一幕異象來看，這周圍上百公里範圍內，沒有一種物象是它的對手。事實上，作為敢與天為敵的存在，別說區區上百公里，就是上萬公里的範圍，只怕也難找到抗衡者。

敢抗衡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抗衡又是另一回事。

世上有很多事情往往能出乎預料，就是因為實力。實力是征服一切的基石。沒有實力，就要學會臣服……臣服，有時也是走向強大的一種手段。

當然，能於臣服當中走向強大的存在，其內心本就是強大的，只是他的機緣還沒有達到他該強大的時候，一旦機緣到了，他就會變成強大的存在。

當我聽到黑龍闡述各種各樣的道時，我驚訝了。

原來，道並不是只有鬼道與天道，還有很多很多的道，殊途同歸，不管你修習那種道，最後都會為一道——天道，天道是終點，其他的道，都是起點，包括鬼道。

當我弄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不過你要記住，主人，食多不化，要想成為頂天立地的強者，那麼你只要繼續上在鬼道上走下去就能成，若是你想問道於天道，我擔心你因為毀滅了自己啊！”

“毀滅自己？”

“天道為終極之道，其修習，都來源來其他的道，如果你連鬼道都沒有悟透，就盲目求道於天，天是不會給你任何機緣與時運的，弄不好，你還會遭到天譴。”

聽到黑龍如此說，我傻眼了。

如果它說的是真的，那我就會走上問道的曲路，如果我逆天而為，在時運與機緣巧合之下，就會比他人少走很多彎路和曲路，提前進入天道。

天道誰都想問之，但真正得道於天的，卻少之又少。

“照你說來，我現在只能修習鬼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