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主人，你想殺她就殺吧，我絕不怨你更不怪你。”

“可她始終是你的皇后啊！”

“不，說具體點，是鬼毒的，而我，則叫黑龍。”

當我聽到它這樣說，忽然腦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便即明白了當中的道理——現在的黑龍，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鬼毒，鬼毒皇后，是鬼毒的皇后，不是黑龍的皇后，屬於鬼毒的歷史，已經結束了，屬於黑龍的未來，現在才開始。

怪不得它不下來，怪不得它隨我殺不殺鬼毒皇后，原來是它是就想明白了當中的關竅。對於它這種歷經了億萬年的存在來說，要丟下一段情，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或者也可以這樣理解，情對它們來說，那就是一段雲煙，因為在它們漫長的生命旅途中，情只是一種調味劑，過去了，扔了就是，需要了，再續一段即可。

單從這一點來看，我忽然覺得人活得太長根本就沒什麼意義，因為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發生一段情事，其大部分意義在於延續生命的存在形式，如果這個男人與這個女人都活得很長很長，我想他們的愛情，一定會淡得像是一杯白開水，看不出再有什麼波瀾。

從這個角度來說，情就沒有我們歌誦的那麼偉大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但我們一直之所以覺得它偉大，是因為我們人生太短暫，越是短暫的東西，才能越能獲得人們的青睞。

愛對於某個人來說，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光陰，所以彼此之間都極珍惜。

“我知道你叫黑龍，一個有義無情的傢伙。”

“主人，不興這樣說我，因為我並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這樣的，那你說說，你是那樣的貨？”

“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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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你了，我已經有決斷了。”

“你殺了她，就傳信給我，我們在這裡擔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我們已經走得了。”

其後，我就又回到了鬼毒皇后的靈界當中。

看著那個美麗的魂魄，我真有些不忍心把她殺掉。

但我不殺她，她便要殺我。殺掉她，是我此刻唯一的選擇。如果我不殺她，就會為下留下永恆的禍患，甚至會禍及到我自己的生命。

“就算殺你是逆天之為，我仍然要殺你，因為我不殺你，為天所不容。”

“我未犯天，天為何要殺我？”

“因為這一切皆是你的宿命，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我說話的時候，就將一縷永恆之焰打到了她的魂魄裡面，要滅殺，就要滅殺徹底，如果留下禍患，那也是我自己收拾殘局，——我不會留下禍患，與其留下禍患，不如一次性滅殺。

殺掉了她，就免除了一樁禍患。

“我的宿命？”鬼毒皇后聽到我這樣說，渾身上下不禁抖了一下，“如果這是我的宿命，那億萬年前鬼毒離開我的時候，就應當殺掉我啊！它沒有殺我，就說明我不該死，——億萬年之後，你怎麼又說這是我的宿命呢？”

“殺鬼麼，也得找個理由罷。”

看著她，我嘿嘿的笑起來。

雖然她活了上億年，但在我眼裡，她就是個可憐蟲，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可憐蟲，因為直到現在，她並沒有弄清楚我為什麼要殺她。

“殺我，只因為我愛過鬼毒？我問你，鬼愛上龍，難道也有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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