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幹什麼?”
“我擔心它暗中偷襲,所以——”
“別怕!”
黑龍氣定神閒的模樣,給人以莫大的安慰。像黑龍這種敢與天地殺戮的存在,本就不多,鬼犬惡靈忽視它的存在,簡直就是自掘墳墓。當然,如果鬼犬惡靈的本事足夠強大,那黑龍要打敗它,就得費一番功夫……同時我亦知道,如果黑龍沒有足夠的把握,壓根就不會說這樣的狂話。
不過我們都明白,能說狂話敢說狂話,首先得說狂話者有沒有這樣的能力,若有,那他就有狂的資格,若是沒有,那就是大話。說大話,是要遭到報應的。黑龍有這樣的實力,所以當那話從它嘴裡吐出來,我並沒有感覺它是在說狂話。
天與地,人與物,鬼與空氣,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殺戮氣氛中。
而鬼犬惡靈,並未因此現出身來。
能隱身而殺者,天地間並不多見。黑龍這時把頭轉了回來,兩隻龍眼望著我說:“主人,你們抱緊我,殺戮來了!”
殺戮來了?
我怎麼沒感覺到呢?
與我感同身受的,還有鬼王devi和阿修,姬空和柳月。
“黑龍,這殺——”
“主人你別說話,這殺,名叫破天殺……”
“破天殺?什麼是破天殺啊?”
“破天殺麼,顧名思義,就是殺破天啊!”
“殺破天?這殺,豈不是無物可擋了?”
“也不是。”
“也不是?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就在這時,我看見眼前的空間,首先裂開了密密麻麻的裂縫,形同蛛網一般朝四面八方輻射開去。可怖的是,裂縫當中隱藏的生物,竟是和鬼犬惡靈長得一模一樣的物象。
變異物象?
“天啦,要是這些該死的東東者變成活體,那我們——”我實在不敢往下想了,這種場面,這種氣氛,本身就醞釀著天殺地殺的死象在其中。也就是說,不管我奔往那裡,都會遭到這些正在醞釀的活體截殺,“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閉上嘴巴,屏住呼吸,塞上鼻孔,堵上耳朵,矇住眼睛,身邊所發生的這一切,你們都不要看,也不要聽,更不要說。”黑龍的這番話,是以隔空專音的方式送入我、鬼王devi和阿修以及姬空和柳月耳朵中的。
其後,我們就按所說的閉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塞上了鼻孔,矇住了眼睛。當我們做完這一切準備,但見那些裂開的縫隙之中,就跳出了數以萬計的小鬼犬。它們大的如拳頭,小的若櫻桃,蜂湧而出,叢集而殺,十分駭人。
更令人恐怖的是,每一隻鬼犬背上,還長著一對薄如蟬翼的翅膀。那翅膀初看沒什麼,仔細觀之,則會驚出一身冷汗,因為它並不是普通的翅膀,而是一片鋒利的刀鋒。
翅膀?
刀鋒?
當這兩種物象交替出現我們的腦海中,我、鬼王devi、阿修、姬空和柳月,這才明白黑龍叫我們閉嘴矇眼堵耳寒鼻孔是為什麼了。這鬼犬一旦鑽進人體,它背上那兩片刀鋒一舞動,那我們體內的五臟六肺,奇盤八脈,四肢百骸,就要被它絞得粉碎。
這鬼犬惡靈,果然不同一般。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靈殺到底有多恐怖。
一個人體內一旦被攪爛,那這人就沒戲了。黑龍之所以叫我們閉嘴矇眼堵耳寒鼻孔,其原因正在於此。至於體表,就算鬼犬惡來,也難以破開我們佈置的防護。
單是我的永恆之焰,鬼犬惡靈也沒敢與之強力交鋒。其中一隻鬼犬,似乎不大服輸,在它接連絞割我體表的永恆之焰三四次均告失敗之後,竟不顧被燒死的危險,猛然一頭扎過永恆之焰所築的焰牆當中,企圖以自己之死破開我的防護。當它一頭撞進去的那一剎,原本有我意識的永恆之焰,立刻就填補了那空隙。
那隻扎進去的鬼犬,只掙扎了兩三下,便一動不動了,——永恆之焰的高溫,可不是一般物象所能發發忍受的。雖然鬼犬積沉於惡念,可它沒料到的是,永恆之焰並不是一般的火焰,乃是天地間最最原生的火焰。這種火焰,足可燒滅世上的一切物象。
當那隻鬼犬被最後燒滅,就沒有其他的鬼犬再敢來攻殺我了。
鬼王devi、阿修、姬空和柳月也遭到了這樣的攻殺,但結果都跟攻殺的那隻鬼犬大同小異。其餘的鬼犬見攻不破我們,便叢集去攻伐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