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姬空眼裡，有晶瑩的東西在轉。

我沒有再問他。

因為我看見他已經沉入回憶當中。對於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來說，提起這種事情往往都是傷悲的。我不想在他的傷口撒鹽。

失去孩子本來就夠痛苦了，如果我再給他撒一點鹽，不把他痛死才怪。

四周的黑暗還在無限地延伸，偶爾有黑暗生物從我身旁躥過，但沒有任何物象敢駐足停下來，因為它們都察覺到了我們的強大。

留下來只有一種結局，那就是死。

殺它們，我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因為在這個世界生存的物象，都是姬天的屬下。那怕它們與姬天沒有往來，但多年的同洞生活，已讓它們與姬天結成了一個整體。所以它們遇到我，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它們。

“如果你現在看到她，你還能記起她的容貌嗎？”

“記得，記得。”

“那你能描述一下她的容貌給我聽嗎？”

“她的一切，都可以用憂鬱這兩個字來形容，憂鬱的眼睛，憂鬱的鼻子，憂鬱的嘴辱，憂鬱的下巴，甚至連整個身子都是憂鬱的，因為她還沒來得到來到這個世上，就被那個兇鬼給殺了，所以她是憂鬱的。”

“一個憂鬱的鬼嬰！”

最後，我補了一句。

當我這句話落口的時候，姬空兩眼定定的看著我：“你似乎有話要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會聽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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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話可說，我只是覺得——”

後面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畢竟這件事說起來並不怎麼令人愉快，因為它本身就牽涉到一個胎兒的死亡話題。說這種話題，本身就是殘酷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突然和他聊這種無聊的話題。

作為單身狗的我來說，並不知道一個成人對孩子到底是什麼想法，就胡亂的和姬空說這說那，這事說起來都有些玄乎。如果不是好奇心，我也不會這麼無聊的話題，更不會和他說這半天。但這件事對我似乎又有一些觸動。

那個一直都耿耿於懷的事情，距離我又好像近了一些。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相信——我能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

南疆之行，讓我差點丟掉了性命，但我認識了那個死嬰。也就是鬼嬰。她，是一個胎死於腹中的胎嬰，一個擁有無取法力的鬼嬰。

想到這一層，我的背脊就不禁冒起了一層冷汗。

也許，歲月會剝去當中的外衣，但絕不會留下恐懼的痕跡，因為歲月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它可透過人或是鬼的容顏表現出來，正如我今年二十三歲了，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不會再是十八歲時的模樣，畢竟歲月是條單行道，只能前行，不能後退。

至於我的法寶時光倒流，那也只是能起到暫時的控制作用，讓人或是鬼看到自己曾經短暫的過去，要想長生不老，純粹就沒有這樣的事。準確說，長生不老，只是人們的一廂情願的空想，幻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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