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我不知道它搖頭是何意，但從它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它似乎不贊成我的說法。死，對不同的物象，有不同的看法。我對死的看法，從來都不簡單，更不隆重。有人說死如生，生亦如死，在我眼裡，死就是死，生就是生，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因為生，就是活著，死，則是滅亡。活著與滅亡，是兩種不同的層次。

活著才有追求，滅亡沒有追求。

“雖然你在我眼裡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你的所作所為，卻又往往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讓我對你會不自禁的佩服你。”黑龍說著話的同時，猛地一拳轟向其中一個變異的鬼體，其後才又慢慢的說道，“就像這個變異的鬼體，你就不會想到它的具體形狀，因為你會把它定格剛才你擊殺那個鬼體的虛影形象，事實上，它不是虛影，乃是實體。”

話聲落地，那個被黑龍打爆的鬼體，才緩緩地飄落到了我的面前。

它，確實是一個實體鬼體，只是我發現，剛才黑龍所打那一拳，其力度掌控之高明，實在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一拳打去，鬼骨體全部碎裂，唯有皮肉包著碎骨，但單純從它躺的姿勢來看，根本就看不出它的骨頭已經全部碎掉了，就像一個完好無損的鬼躺在地上。可當你手摸它的時候，你才會赫然發現，鬼氣已斷的它，卻已變成一個殘廢鬼。

殘廢鬼？

一拳就將它打殘打死了？

而我此前打的那個鬼，不但沒打死，反而還打出了它的另一種形體，虛體。

可同樣是一拳，黑龍卻把變異的鬼體打死了。

這就是差別。

這就是檔次。

說到檔次，與黑龍相比，我差了不止兩個檔次，打個比方，黑龍在天上，而我，卻還在地下，天上地下，差了根本不止一個級別。

“你把它打死了，一拳？”

“打死了。”

黑龍臉上，依舊漠然如初。

從它臉上，原本也看不出任何神情，彷彿一尊古老的石雕，任你風吹雨打，也見不動其動靜。能將自己的外部情感磨練到這種水火浸，刀槍不入的境地，實在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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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間的波動，這時卻感覺又弱了不少。

“你別以為空間波動減弱了……”

當我以為空間波動減弱的時候，黑龍又提醒我說。它後面說的是什麼話，我沒有聽進耳朵去，因為我看見那虛影這個時候對我笑了一下。

雖然只笑了一下，而且還笑得特別的淺，幾乎看不到，但當我捕捉到這一神情的時候，整個人都把殺意提了起來。

這一笑，是媚惑。

這一笑，也是殺象。

“哼哼，想殺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罵著，也不管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我猛然一拳往它的面頰轟去。剛才一拳，讓它變成了一個變異的鬼體，現在，我要一拳要爆它。

打不爆它，我決不罷手。

但當我打到它的臉面之上，我才赫然發現——我錯了，因為眼前的它，根本就不經打，一打即碎，但我一收手，它又恢復了本來的形狀，依舊是個虛體。

一個打不死也打不爛的虛體。

為什麼打不死也打不爛呢？難道它本身就不是個不死之身？不是吧，如果它真是不互死之身，那此前那一拳，又為何一下子就把它打成了虛體呢？

這個變異的鬼體，也許不同於其他的鬼體……

“不，它們都是一樣的，只是你的力量沒有控制到恰到好處，——如果你不能很快掌控制力量這門技藝，那一旦姬天碰到了你，而我又不在你的身邊，那你就有可能被她滅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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